云宛月在官学中感到了阵阵心悸,猛的抓住书本稳住身形不让人看出异样,抬眼看了眼人群不动声色靠在墙上。
她的预感一向很准,三岁时母后身亡前一夜的噩梦,五岁时被云宛卿推下池塘差点溺亡前一个时辰的窒息,再到童龀之年被送入官学考试那天抑制不住的兴奋。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警惕些总不会有错,只是,这次会是什么?
官学内考试屡获头筹,颇得诸位先生器重成为了领班。城内时不时施粥和义诊,百姓维护不已。
这两处可以排除,排除后只剩即将回宫的生辰宴了。三妹妹与自己关系尚好,不会是她。
剩下的人,就只有以二妹妹为首的世家子弟了。只是近年来关系有所缓和,为何……?想不明白,不再自扰,只是心中提高了警惕。
她叹了口气,明明前方只有危险,却还不得不去的感觉糟透了。收拾好心情,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去。
带上防身的东西后前往皇宫,踏上马车后闭目小憩:“安乐,快到时叫醒我。”“是,殿下。”
……
安乐掀开帘子轻声道:“殿下,快到皇宫了。”云宛月休息的不太安稳,几乎是帘子被掀开的瞬间就醒了,点头表示知晓。在掀开帘子下马车时,调整好表情扬起标准微笑。
“拜见大殿下。”“大殿下安。”一路快步穿过人群终于到了自己的宫殿,云宛月感觉脸都快笑僵了。
安乐给云宛月点上安神香,给她按摩放松:“殿下,辛苦了,忍过这几日就好了。”云宛月点了点头,想起冷宫里的质子:“你去查一下绪之荇最近怎么样,还有没有人欺负他。”
安乐对自家殿下的好心习以为常:“是,要奴婢说殿下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自从您在官学里各类排名连年第一后,那些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谁还敢欺负绪殿下?”
云宛月摇了摇头:“宫里的人,最会捧高踩低。他身为元国的皇子,来到叶国为质。即使本殿再怎么护着,也只能减少明面上的刁难罢了。”
安乐知道自家殿下是想到皇后娘娘故去后,继后上位宫人们随着她的态度对自己的百般磋磨。
“我的殿下呀,人与人是不一样的。绪殿下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他再怎么样也有元国做后盾,那些人不敢过火。何况,他还有您护着。”
“我知道殿下一贯好心,但陛下对元国的态度摆在那。万万不可因为他,让陛下心生嫌隙啊。”
云宛月闻言颇为嘲讽:“在他为了心爱的人践踏我母后与我时,这份嫌隙便早已定下。与其忍辱负重讨他那不值钱的欢心,不如顺心而为。”
“只要有民心,在书院中当第一流。他便无法再任由那些人为所欲为,彼此明面上过得去,于我而言这就够了。”
安乐与云宛月从小一起长大,也见过陛下的宠妾灭妻,宠庶灭嫡,也不再多言:“知道殿下心里有数,奴婢就放心了。”
……
“皇姐!”云宛月盘着手串听到外面的声响,猜到了是云宛清,笑着迎了上去,打趣道:“没想到三妹妹也在宫里。”
云宛清自来熟的抱着她撒娇:“听说今年宫里要给姐姐举办及笄礼,我可是特意为了姐姐回来的,姐姐猜猜我这次给姐姐带了什么好东西。”
云宛月看着云宛清亲昵的态度有些疑惑,但只当是自己多想了:“那真是谢谢我们清清了。是孤本吗?”看她摇头后又猜:“修炼书籍?”
云宛清卖起了关子:“等姐姐生辰那天再揭晓。”云宛月捏了捏她的鼻子,宠溺道:“好,听我们清清的。”
云宛清感觉自己要沉醉了,在袖内掐了下自己。真的太漂亮了,美人轻声细语笑着跟自己说话,还有一股清香味,谁扛得住啊。
云宛月看着莫名脸红的妹妹心中忍不住泛起了嘀咕,疑心蹭蹭的涨,按下不表,唤道:“清清、清清?”
云宛清这才回过神来:“姐姐,我们去御花园逛逛吧。清宁说宫内今年多了很多新品种,如果有喜欢的让内务府送过来些。”
云宛月摇了摇头:“书院进来考核颇多,我大概不会常在宫中。没什么时间,养怕是糟蹋了。”
只是看到云宛清脸上难掩失望,话语一转:“但我也想去看看百花齐放的场景。”看着她霎时眉开眼笑的表情轻笑。
云宛清摇了摇云宛月的胳膊,撒着娇:“姐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