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星河拉着译之心,头也不回的就赶回了屋子。路上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显然他对译之心的伤口再次裂开这件事很不开心。他拉着译之心往前走,像拖着一个不能自理的小孩子。
诸星河拆掉译之心手上渗出血的布,有的地方的血已经干了,拆下来撕拉的疼,译之心面部轻微抽搐,诸星河看了他一眼,目光不禁怔住了一下,译之心这张洗干净的小脸,面容如此清秀,眼中如此清澈,眼角自带绯红,显然就是个养尊处悠长大的样子,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想知道。此时译之心看他不动也看向他,诸星河收神为他继续处理他的伤口。
重新包扎完了,扶着他这只伤手,诸星河终于开口了:“你这手伤如果再这么撕裂,怕是好了也要留疤的。”
译之心倒是不在乎有没有什么疤的,满不在乎地说:“还能动就行呗,男人么,疤不疤的无所谓。”
诸星河瞧了他一眼,一把甩开译之心的手,走到窗前,又不说话了,只留译之心一个修长笔挺的背影。译之心被他丢的突然,吃痛的闷哼了一下。这才觉得刚才的话说得有点故作潇洒,可能惹诸星河不高兴了。
译之心走到诸星河身后,把脸伸到诸星河身面,故作稚童的声音,对诸星河说:“诸诸,我保证下次谁要和我打架,我就直接跪下,也不用手,直到我的手好了,行不行?”
给诸星河逗乐了,倒不事因为别的,而是译之心这么叫他诸诸,还没有人这么叫过他。
看着诸星河有点笑容挂在脸上了,译之心就放开了,撒娇地对诸星河说:“你不是要带我吃好吃的么,早上就吃了那么几块桂花糕,还打了这么一大架,我早就饿了。”
诸星河俯视着他,觉得他真的是好幼稚的样子,让人生不气来。他想让译之心的伤口早点好,没有疤痕,这需要时间,需要时间的事情要他自己配合才行,他主要是气在这里,他不能让这件事不经历时间。
“哼,要是你下次再裂开,直接打晕你得了。走吧,我带你去谷市上转转。”诸星河略带威胁的口吻像在吓唬小孩一样。译之心给了一个没心没肺的笑,跟着他往谷市去了。
断念谷在座孤岛之上,地方不大,却五脏俱全,跟个小镇似的。
谷市里什么里都有,烟花柳巷、酒家、钱庄、小店还有沿街摆摊叫卖的,人间烟火气十足,并不像断念谷这个名字那样清冷决绝。
酒家的牌匾上写“宁远楼”三个字,诸星河带译之心上了三楼,三楼只有一间,安静,视野也好。诸星河点了酒家几个招牌菜,还有这家的招牌酒“一望醉”。
诸星河给自己和译之心都倒上了酒,抬手让译之心尝一尝,自己把手上这杯一饮而尽了。译之心端起酒抿了一口,这酒淡淡的,七分酒加三分说不上来的药香气,酒里面还有银杏叶子。
“这酒觉得怎么样?不知道你喝不喝的来。”诸星河边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么淡的酒,应该也是不醉人的。”译之心说着,又抿了一口。
“那你的酒量真是不错啊。”诸星河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下,一杯又饮尽了。
这两三句话的功夫,译之心喝了两口,诸星河已经干下去两杯。此时菜上来了,麻辣牛肉,红烧鱼,椒盐蛇肉,甲鱼炖蛇汤。
译之心是真的有些饿了,忙吃了几口菜,很满足。麻辣牛肉和红烧鱼,好吃是真好吃,但后劲儿太大了,太辣了,译之心忙喝一口酒压一压,有些晕晕乎乎的感觉就上来了,脸上泛起红潮,竟有些想睡觉。
“你该不会不能喝酒吧?”诸星河见他这个样子,真有点意外,这人是他见过酒量最差的人了,这三口酒醉啊。
“不会吧,我才喝了三口啊。”越说越晕,译之心用手撑着头,时不时闭目缓解这种晕的不行的感觉。
诸星河给他盛了一碗甲鱼蛇汤,“这个对身体有好处,你多喝点。”
汤又白又鲜,译之心喝着热汤,舒缓着这晕乎乎的感觉,心里不禁有些尴尬自己的酒量,想着下次换种酒试试,可能自己就是这一望醉会三口就醉。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一片漆黑,只有坠落坠落。
想控制这无尽的坠落,突然抓住桌子惊醒。桌上的饭菜早就已经被撤掉了,诸星河正悠闲地喝着茶。见他醒了,问道:“醒了?”
“嗯,我睡了很长时间?”译之心挺好意思的,晃晃自己的头,失重感,宿醉感很强烈。还有嘴也是火辣辣的,吃的菜太辣了,嘴巴不好受的厉害。
“还好吧,醒了我们就走吧。”诸星河给译之心倒了一杯茶,边递给他边说。
诸星河结了帐,打包了两瓶一望醉给译之心拎着,又让老板打包了些生肉,一起走出了酒家。诸星河并没有带译之心直接回到住处,而是到了一片山林之中。
四下幽静,诸星河不知道何时,手中捻出一片绿叶,一声哨音,一群黑鸟就飞了出来,能有十来只的样子,又似更多。这些鸟完全漆黑的羽毛,红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