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她这个小师妹看似无比康健,实则不然。
她方才对宋扶瑜说她对他朋友的病症有所耳闻,实则亲眼见过。她的小师妹也不幸患有此症。
秦幼鱼答应为宋扶瑜勉力一试,实则也有私心。
师父从十几年前就开始寻找救治师妹的方法,去世前也有了一些眉目。
只是其中药引,有几味极为珍奇,仅凭秦君月一己之力实在难以凑齐。
若是可以借宋扶瑜一臂之力,那就另当别论了。
于是她在给宋扶瑜的那份药方中,每一味药材都写了双份的量。
这有违她救人的初衷,也是她第一次这么做。
思及此,愧疚之感又涌上来,她想,大不了不收他后面的诊金好了,毕竟我的诊金也很贵呢,他不算亏。
“师姐,你不想知道我来找你是做什么吗?”
冯汝京瘪瘪嘴问道,像是不满秦幼鱼的心不在焉。
冯汝京本是淮南大族的女儿,因为养病寄居在天枢阁,后来被老阁主收为徒弟。
秦幼鱼精于奇门诡术,冯汝京和她们的师兄邓玉鸿比起这些更加喜欢修习武功。
秦幼鱼不会武功,为了逃跑时能够带上她,邓玉鸿和冯汝京以往练轻功时都是多抱了一个人练的。
秦幼鱼一直觉得,师父那么厉害,一定会治好师妹的。
然而老阁主归隐都没能得出彻底治好冯汝京的方法。
冯家也放弃了希望,只希望她能够将剩下的日子过好,既不给她指婚,也不限制她一直呆在家里。
“不知道,”秦幼鱼闻言笑道,“你找我做什么啊。”
“师姐,我是来和你告辞的。”冯汝京收起嬉闹的神色,正色道,“我真的是有正事要做,和以前不一样的。”
秦幼鱼摸摸她的头,说:
“你想走就走吧,师姐什么时候拦过你。不过,再等两日吧,等两日天晴了,师姐送送你。”
这场雪没过几日就停了,地面上的雪也融得很快,南方的冬日也同春天一般绿意盎然,只剩下溪流中的残冰还述说着前两日的肃杀之气。
秦幼鱼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手里抱着祥云取暖。
“师姐,我走啦!”
“走吧!走吧!”
秦幼鱼还没有说话,祥云先叽叽喳喳地叫起来。
冯汝京从马上跳下来,走过来弹了它一个脑瓜蹦。
“哎呦哎呦!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这家伙立马改口说吉祥话。
秦幼鱼开口道:
“汝京你注意身体,有什么事情和我写信,知道吗?”
“知道啦!我走啦!”
冯汝京中气十足地回道,像是想让秦幼鱼相信她好得很。
她一夹马腹,向山外奔去,扬起一片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