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的。”
“那天,老杨带他闺女过生日,结果正巧安防局出任务,他就把孩子丢在了蛋糕店,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一个平安符。”
“找了好多年都没找到,直到又一次出任务,去围剿非法表演团,老杨看见了他的闺女。被人砍去手臂大腿,装进罐子里,做成人彘供人观赏。”
“被救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爸爸,杀掉我’。”
“……”
宋拾耳朵嗡鸣一片,空气滞涩,胸口郁郁发闷,愈发喘不上气来。
她嗓音干涩,“你们先走,我去帮老杨。”
“哎,小姑娘别想不开……”
宋拾挂断通讯,拉开防护帽,蹙眉歪头看过去。
老杨小心翼翼地伸手要去勾平安符,安吉尔反应迅速,旋即转身,亮出锋利的指甲。
“噫——!”身上的骨刺猛地立起,尖锐的鸣叫声正是来自于那些骨刺。
明晃晃的长指甲就要抠进老杨脑壳时,“擦啦”沉重的大剪刀一头夯在安吉尔的骨刺上。
“噫!”
它摇摇晃晃稳住身体,愤怒地瞪着眼前的手抡剪刀的女人。
宋拾后背猛地酥麻,还未来得及反应,一道残影下来,她侧身堪堪躲过,却头皮一痛。
安吉尔死死揪住了她的长发。
一旁的老杨急忙举起剪刀“喀嚓”绞断头发,黑色的断发顺着安吉尔的指缝倾斜而下。
头皮骤然一松,宋拾立即挺起身体站好,举起剪刀刺向安吉尔胸口,从肋骨的缝隙里挤进,狠狠地插进心脏。
浓稠的白色液体从它胸口喷射出,安吉尔疼痛地猛一甩,宋拾被强大的力道抡飞出去。
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她的肩膀重重砸落在地面上。
她脸色苍白,单手撑地面,抬眼望去的瞬间瞳孔缩成麦芒。
安吉尔的指甲“滋啦”插进了老杨的脑门上,他像咬钩的鱼般被带起,双脚脱离地面,无力地垂拉着,眼球向上翻白。
宋拾咬牙踉跄站起身。
没受伤的那只手攥紧剪刀,脚尖点地跃过去,抛起剪刀反手握住刀柄,刀尖精准地刺进竖起骨刺之间的呼吸孔。
“噫——!”
一声悲鸣,安吉尔的呼吸孔骤然喷出强烈的气流,宋拾发丝飞扬,她攥住骨刺,蓝色的符文瞬间爬满她的面庞。
刹那间,白光一闪,安吉尔扬起尖锐的指甲抠进她的左眼。
“轰!”地一声,乳白色的液体和残肢炸开,随着天空的雨水一起落在地面。
宋拾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脚边滚落着报废的义眼球。
她仰着面,雨水顺着她的眼窝滑落进黑漆漆的眼眶里。
很好,监控盲区。
她长舒了口气。
身上沾满了恶心粘液,宋拾皱着鼻子拾起破损的义眼,正想要越过碎肢,右脚却一软,险些跌在地上。
她颤颤巍巍重新站好,走了几步,挪到老杨身旁。
老杨额头的窟窿很深,源源不断地渗出红到发黑的血液,松弛的眼皮半耷拉着,只露出眼白,不知是死是活。
她一时间有些迷茫,分不清自己救人究竟是动了恻隐之心,还是只是迫切地想要完成论坛交给她的任务。
但救都救了,就救到底吧。
宋拾叹气,缓缓蹲下,手掌覆上他的额头。
符文在女人的肌肤上游走,蓝色的光此刻却异常的温暖,宋拾的手掌贴在他额头的窟窿上,掌心感受着肉芽的生长。
耗尽最后一丝精神力,宋拾两眼发白,熟悉的饥饿感袭来。她抵住上颚,伸手探了探老杨的鼻息。
轻浅的呼吸打在她的指腹上。
还好,还活着,没白忙活。
等了大概十分钟,安防部的悬浮车终于来了。
明亮的车灯直直打下来,宋拾下意识眯起眼睛,肩膀松弛下来。
顾念从悬浮车上跃下,躲过需要打马赛克的残肢碎肉,走到狼狈的两人身前,她掐灭手中的烟,惊讶挑眉。
“你杀的?”
宋拾抠紧掌心的义眼,亮出自己空荡荡的左眼眶:“我这义眼有爆炸的功能,我给它掏出来当手榴弹了,把那玩意炸了。”
有不少义肢能充当武器使用,听到这个理由,顾念笑出了声,面颊上的疤痕随之一动。
“倒霉催的,一个义眼可要好多个五万,先说好啊,安防部可不给报销。不过,可以让老杨赔给你,活了大半辈子,总要有点积蓄吧。”
好多个五万?!
宋拾两眼一黑。
顾念笑得高兴了,一手捞起老杨,扛在肩膀上,又指挥其他安防员将宋拾架起来。
她又突然笑眯眯问道:“你出身久藤,哪来的钱买的义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