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秦家以及所有死在程筠手里的冤魂报仇。
父亲,母亲,兄长,太子……至此,秦时所有的苦难皆因程筠而起,他恨透了程筠,发誓将来必将程筠千刀万剐,以报血仇。
唉——苏弦锦叹了口气。
秦时当然是无辜的,但她站在程筠的立场上,却没法同其他人一样指责程筠。
她深知他的痛苦,不必秦时少一分,甚至更深。
苏弦锦回过神,看向程筠。
“你要喝水吗?”
程筠轻轻摇头,阖上眼。
“我想睡一会儿。”
苏弦锦见他脸色苍白,嘴唇也无血色,不由担忧起来。
太子死后,翌日清晨松羲太傅的尸首又被人发现。因为程筠才去过松府,因此时人顺理成章地认为,松羲是被程筠逼死的。
这两件事引发了不小的朝廷动荡,在动荡中,杨晟依然沉溺酒色,而程筠“故意称病不出”,朝廷上的大小事竟是由新任的刑部尚书荣烨雷厉风行地处理完的。
苏弦锦望着程筠虚弱的模样,心道原来“称病不出”并非完全故意啊。
见他似睡着了,她便轻轻开门走了出去。
她知道景林还一直守在门外。
一出门,苏弦锦就被外头的寒意冷得打了个哆嗦,裹紧了白狐裘。
景林正坐在台阶上,听到动静回头见到她时,还是不免害怕,条件反射地跳退了一步。
“别怕我啊,我真不是妖怪。”
苏弦锦觉得有些好笑,“你看你们家大人就不怕我。”
一提起程筠,景林就崇拜道:“那是自然,我们大人还没怕过什么人。”
“那你要学习你们家大人的优良作风啊,我是个人你也怕,万一下次有人故意装神弄鬼地害他,你岂不是会因为害怕而保护不力?”
“我不会。”景林闻言,像是要证明自己一样,立即略抬高声音道,“我不怕你,你有什么好怕的?别说你只是一个弱女子,就算你真是个妖怪我也不怕。”
“这就对了。”苏弦锦点头一笑。
“大人现在怎么样了?”
“他现在很虚弱,睡下了,明天你还是找个大夫来吧。”
“那也得大人同意,大人不吩咐我不能请。”
苏弦锦迟疑:“那好吧……”
景林就是这样的人设,他的确不会反对程筠,在任何事上。
如果明日她还在的话,她就自己来处理这件事。
她上下打量了景林一眼,见他衣着单薄,便问:“你要一夜守着,不冷吗?”
“当然不冷。”
苏弦锦扯了下嘴角:“也是,毕竟你们的设定……跟我不一样。”她现在裹在狐裘下,仍觉得冷飕飕的。
正犹豫要不要进屋避寒,景林忽然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有些眼熟。”
苏弦锦记着仇:“上次我们在书房外见过一面,你还差点用刀砍我呢。”
“不是,不是因为那次。”
景林好奇地多看了她几眼。
如果不是因为害怕,之前他就应该有这种感觉了。
苏弦锦摆手:“那你不可能对我眼熟的。”
他们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知道了,你等一下,我马上就来。”景林眼一亮,似乎想到什么,纵身一跃,竟飞身上了屋顶跳走了,苏弦锦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时,景林又“咻”地一声落在她面前了。
她不禁抚掌:“你们这设定,不是武侠,这是仙侠啊。”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景林手里捏着一张画像,打开看了看,又看了看苏弦锦,似乎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你和这画像上的人长得十分相似。”
“画像?”苏弦锦讶异,“我看看。”
景林便将画像翻转过来,其上是一个女子,虽不完全写实,但也能瞧得出此女子生得极美,当真是书里写得那般——唇不点而红,眉不描而翠,肤若凝脂,婉约动人。
“苏曲儿?”苏弦锦惊呼。
陈晴送她的那本画册里也有苏曲儿的形象,与这画虽然风格不同,但有七八分相似,所以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认识苏小姐?”
这回轮到景林震惊,“难道你是她的双生姐妹?”
不对啊,没听说这位苏州知府有两个女儿啊。
难道从小悄悄送人了?或者被拐子偷了?
苏弦锦没由他发散思维,忙问:“为什么你会说我和她长得像呢?”
她虽也有些小自恋,但并不觉得自己和纸片人苏曲儿有相似之处,那本画册陈晴也看过,她们都没说过这点。
“不像吗?”景林看看画像,又仔细看看苏弦锦,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