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没关系,宇宙这么大,天地之间,总有一个属于我的“汤姆”会和我一起记着这些的。
……抱歉,My Lord,我是不是不该提这个名字。
你将信纸揉成一团,心慌意乱,想要丢掉,但走到垃圾桶附近时,一股空前强烈的恐慌攥住你的心脏——你在惧怕亲手丢掉你的过去、你的情意。
这回不仅仅是手在颤抖,心脏在抖、身体在抖、灵魂在抖,你不知是怎样的毅力驱使着你重新回到座位上,摊开信纸,又重新铺平整,你继续写到:
3、
令人有安全感。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我在多危险的地方,陷入多糟糕的险境,只要看到你,心就定了下来。
一年级的时候我可自卑啦,因为你是斯莱特林,强大、独立、受万众仰慕;而我是一个赫奇帕奇,每次过来找你的时候,都受到好多斯莱特林的白眼。
但你说没关系,因为我们来自于一个地方,都具有魔法天赋。
我们是同类。
同类。
我在心里咀嚼着这个词语,只觉得美滋滋的。
只不过你太优秀啦,优秀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远不止斯莱特林的,好多女同学都把你当作了梦中情人。于是找你找得最频繁的我就成为她们的假想敌了,当然在后来也不算“假想”了,确实是情敌。
第一次明确地让我感觉到对你的心动是在什么时候呢?
想起来了。
那是在一年级学期末的一个晚上,一群来自斯莱特林的学姐们将我堵在走廊,把我的书本丢了遍地,用各种高阶魔法来戏弄我。我抵抗不了,又没有办法,只能缩在一旁哭,边哭着边求饶。
可没有人应我。
正当我以为我要继续被欺辱的时候,你赶到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那副样子,眉眼之间满是戾气,漆黑的眼珠里涌动着一丝猩红,像暗夜里流动的血,不详、诡秘。
你大跨步过来,一边走着,右手捻着魔杖挥动,眨眼之间她们就被你击退,身躯狠狠撞到墙壁上。
“谁准你们动她的?”
好心动。
……好让人安心。
你在保护我。
为了保护我对别人动手。
真好。
4、
充满蛊惑感?哈哈,这是个什么修辞。
……但我确实觉得如此。
二年级快结束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你约我去天文塔顶楼见面。
时值夏天,风有点冷,我打了个寒颤。见我如此,你便在我身上施了个保温咒,说是晚风把我的脑袋吹傻了吗,连魔咒都不会用了。
如今想来,还真是甜蜜。
我争辩说当然记得,问你找我什么事。
啊,突然想起,那段时间我们的联系确实淡了很多。说到底风言风语听多了,很难不对心里产生影响的!
……我猜你应该也听过,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觊觎你们斯莱特林的“院草”。
(虽然我长得确实没那么好看,但也不至于被骂得那么差吧。)
你的成绩已经蝉联两年年级第一了,但我每次都是吊车尾。
据说斯莱特林那边隐隐有了以你为尊的趋势。
对你的夸赞往往伴随着对我的辱骂一起传遍校园,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封封传到我这里的信件,劝我离你远点,留给“里德尔同学”一些私人空间。我相信这些信应该不仅仅是寄到我这里,与此相对的,应该也有告诫你不要理我的信吧。
我好像确实不太应该打扰你……
但你好像从没听过那些流言一样,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直到我忍不住想说如果没事那就先离开的话,你开口了。
一贯低沉优雅的嗓音。
“Join me.”
我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我很想问你为什么,又想说我身上哪有什么能进你的眼的特点,想说我给不了你什么助力。
话语涌至喉头,什么音节都发不出来。
你走到我身前,抬手摸了摸我脑袋——我这才发现,两年的时间过去,你已经不是那个和我一样高、一样瘦弱,可以一起缩在房檐下面的小男孩了。
你比我高了两个头,靠近我时有一阵铺天盖地的压迫感,但你的动作又没有什么攻击性,只是温和地摸了摸我,然后像小时候在冬天相互取暖一样揽住我。
“加入我,陪伴我,跟我一起。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任何人能够伤害你。”
“艾琳娜,你还不懂吗?我爱你。”
我感到一道温软从我耳边擦过,轻轻的,像羽毛一样,随之懵懵懂懂地猜到了那是什么。
心里的蜜罐像翻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