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彬。。。。。。就是被曜希砍了头的那个。”刘若柏的语气十分平静。
“完蛋了。”阿莫刚刚说出口,便捂住自己的嘴,只恨嘴比脑子快。
韩曜希:“。。。。。。”
众人一筹莫展之际,王家老仆道:“老爷要我带你们去的集贤村,多有高人隐居,前阵子老爷重病,城中名医束手无策,还是从集贤村请来的张郎中治好的。”
林鸢忙道:“好!我们快走!去集贤村找那位张郎中!”
晨光熹微时,众人弃马登船,行舟穿过一个山洞后豁然开朗,仿佛若有光的集贤村,便在眼前了。
进村后,一路上,多有晨练,打坐之人,亦有劳作者,这里人人好似自带结界,对于刘若柏他们的到来,视若无睹。
穿过田野,进入竹林,晨雾中一个浑然天成的农家小院若隐若现。
王家老仆推开院门,众人见到院中一位背影壮硕的中年男子正赤着上身打铁。王家老仆道一声:“嵇先生好!”
嵇先生转过身来,俊美无俦,气度不凡,脸上好似写着“俗人勿近。”
他朝王伯轻轻点头,复又转身去打铁。
林鸢急得猛地抓着王家老仆的手道:“我们不是要去找张郎中吗?快啊!”
王家老仆道:“莫急,莫急,大家都需要休息,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林鸢自觉有些失态,放开了手。
王家老仆走到嵇先生身边,双手奉上王辉的亲笔信。
嵇先生看了眼信封,并未打开,便将信扔进火中,道:“除了这正厅后面嵇某的房间,其余房间诸位请自便。”
众人安顿下来后,王家老仆请来了张郎中。
张郎中到了也不寒喧,直接给刘若柏把脉问诊,林鸢将之前的脉象,症状一一陈述。
张郎中瞥了一眼林鸢,问道:“你也是郎中?”
林鸢点了点头,道:“但这样的症状,我毫无头绪。”
张郎中摸着胡须道:“这毒,的确诡谲。若再不解毒,恐怕,他不止是眼睛要瞎,耳朵也要聋了,还有。。。。。。”
“对对对!下毒的人就是这么说的!高手,您是高手!”刘若柏慌忙打断张郎中,紧紧握住他的手示意不要再说。
“还有毒性若蔓延到四肢。。。。。。”张郎中并未会意,自顾自地预测着,全然不顾旁边几个人吓得煞白的脸色。
“那你可有办法医治?!”林鸢已经听不下去了。
“没有。”张郎中摇摇头。
“没有你在这废什么话!”林鸢不禁怒道。
张郎中对她的怒气倒是无所谓的样子,起身走到窗边,凝神思索。
林鸢双目泛红,阿莫拉起她的手,轻轻握着:“别急,办法总比困难多。”
“这样,我们分头查阅古籍,试试吧,死马当作活马医。”张郎中不紧不慢道。
“你说的什么鬼话!”林鸢急得快哭了。
张郎中摇摇头道:“你这种心性,当不好一个医者。。。。。。算了,我配药去!”
说罢转身出屋。
阿莫跟了出去,追着张郎中说道:“我认得不少草药的,你给我看图,我爬山很快,找药也快!”
“我也去采药!”姜郎也跟了出去。
日暮时分,竟有夕阳的余晖眷顾,屋内一片暖意,可惜刘若柏看不到。
他赤着上身趴在床上,韩曜希帮他擦拭身上的脏污和脓血。
“曜希啊,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能。”
“要是将来我。。。。。。”
“要是将来你挂了,我就嫁给曜希,好吧。”林鸢拿着药罐进门,没好气地打断道。
虽是气话,但刘若柏还是觉得自己的心揪着疼了一下,不再作声。
“我不想娶林鸢姐。”韩曜希思忖片刻后,认真说道。
“哦?!为什么?!姐姐我不够美吗?!不够温柔吗?!”
林鸢正给刘若柏上药,忽然抬头给了韩曜希一个白眼。
韩曜希倒也不躲,眼神却穿过了林鸢,一时朦胧起来——他眼前浮现出月光下那张完美的脸,转而对林鸢说:
“你眼白太多,眉毛太淡,唇色太深。。。。。。那颗虎牙有些碍眼。。。。。。”
林鸢已经缓缓将药罐放下,默默攥起了拳头。
“曜希,”刘若柏笑笑说,“那颗虎牙明明很可爱。。。。。。林鸢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
林鸢的拳头松了。
“若柏哥,你难道没觉得她叉着腰骂她弟弟的样子,就很像我家隔壁那个呱噪的张大娘吗。。。。。。哦,你没见过张大娘。。。。。。。对对,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
林鸢的拳头又攥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