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渊向张彬投去不屑的目光,道:“你还没有资格同我对话!你把无辜的人放了,我跟你走!”
刘若柏从噩梦中醒来,睁开眼睛,光明竟重现了,眼前的一切清晰了,他心里先是欢喜,复又失落,因为,他还在牢中。
张彬仿佛来自阴间的声音传来:“别高兴得太早,我给你服的解药,只够你开眼两三次。我想让你瞎你便瞎,想让你好你便好。这次让你好,是让你见个人。”
刘若柏有种不祥的预感。
“把人带进来!”
“先生!”刘若柏失声喊道。
“若柏!你可好!?”王九渊见到他那看起来已经被折磨得半人半鬼的学生,心痛不已。
“先生放心!我好着呢!死不了!”刘若柏笑着答道。
王九渊随即被绑在了刘若柏之前受刑的架子上。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先生!”刘若柏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王九渊怒斥道:“我乃平叛功臣,张统领无权对我用刑!要审,也是皇上才能审我!”
张彬阴恻恻道:“放心,我定将你毫发无伤带到皇帝面前,保证一点伤都看不出来!”
张彬拿出几根长针,一根一根扎在了王九渊头和肩的穴位上。
“不要啊!”
刘若柏惨叫一声。
王九渊痛得面如死灰,喷了张彬一脸血。
张彬有些慌了神,心道:“竟这么弱!?”
刘若柏此刻已快要魂飞魄散,哭喊道:“张统领!我答应你!带我去见皇上!你要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
许凌云连日来努力掩饰自己的不安,默默遵循着王九渊的计划,与李太尉于十堰城会面,将安王交到了他的手中。直到任务完成,他才告诉韩曜希,刘若柏的遭遇和王九渊的真实去向。韩曜希甚至来不及骂许凌云,便即刻启程朝北江城狂奔而去。
李太尉亲自将安王放了——放于御林军包围的一小块平原之中。安王身后,是被俘叛军中的一百人。梁照领着三百人“御驾亲征”,于他们对面列阵。
梁照大喊一声:“弟兄们!随我杀叛军!冲啊!”
求生的本能,使得安王和被俘叛军捡起地上的武器,对抗向他们冲来的骑兵。
最终,皇帝的叔叔安王死于他侄儿的这场闹剧之中。
没过多久,皇帝的另一位叔叔岭南王跪在了皇帝面前:“臣,参见皇上!”
皇帝并未叫岭南王起身,面上一副天真无邪的神情,问道:“三叔,李太尉说,您起初是要跟着六叔一起叛的,可有此事?”
一旁白发苍苍的李太尉面色已煞白。
岭南王抬起头来,道:“皇上!臣在岭南为您镇守边疆多年,听闻安王要反,立即出兵平叛,还劝降了要跟着安王谋逆的王九渊,助我平叛,如今,皇上竟听信谗言。。。。。。臣已是风烛残年,死不足惜,可若皇上身边尽是奸臣,臣死不瞑目啊!”
说到此处,岭南王已是涕泪横流。
皇帝见状,连忙将岭南王扶起:“三叔莫要难过,我当然是信你的。小时候最疼我的,就是您了,给我糖吃,给我酒喝,教我偷看。。。。。。”
李太尉打断了皇帝的回忆,道:“皇上!王九渊忠心耿耿,起初要反的是岭南王,是他的学生崔皓尘劝降了岭南王!安王,也是由王九渊的学生许凌云送到臣手中,他们都是此次平叛的功臣!二位正在殿外候着,现下皇上便可传召他们,一问便知!”
皇帝道:“好!传崔皓尘,许凌云。”
崔皓尘和许凌云入得厅内,跪拜皇帝。
皇上刚要开口询问,岭南王便抢先发话了:“你二位来得正好啊,你们的大师兄刘若柏,曾在安王府授课,已经承认,安王与王九渊早有勾结!崔皓尘,你崔家世代清流,还是快快交待王九渊罪行,戴罪立功!切莫误入歧途!”
崔皓尘惊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许凌云怒道:“岭南王!你污蔑先生!”
岭南王面不改色,道:“你二位且说说,王九渊调动四郡兵马时,并无圣旨,谁给他的这样的胆子?!”
这一下问住了崔皓尘和许凌云。
皇帝梁照也疑惑起来:“的确,朕并未许他调动四郡兵马的权利啊。。。。。。”
李太尉道:“我早已预料到安王要反,秘密将可调动四郡兵马的便宜行事兵牌交予王九渊。”
岭南王追问道:“此事可有事先奏明皇上?!”
皇帝道:“对啊,太尉为何不早跟我说?!”
李太尉道:“我怀疑安王有变,但并无铁证,怎敢打草惊蛇?!况且,一旦消息走漏,岂不是要逼反安王?!”
岭南王咄咄逼人:“李太尉不相信皇上身边之人,竟连皇上也不信么?!”
李太尉怒道:“岭南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