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发现空无一人,便立刻上马继续往村内行进。
村中心,大树之下,听到报信声的姜郎等几个骆溪男人已经恨不得立刻飞出去了,焦急地望着树上的王九渊,等待他的指令。
王九渊看清东南方向来了三骑,大喊一声,指着东南方向说:“那个路口,去一骑三人,敌人一出现便放箭。”
姜郎骑着一匹马,迅速到达路口,另外三人爬上阁楼,弯弓搭箭。
“寨门跑出六骑!”“寨门跑出六骑!”崔皓尘的声音传来。
“寨门那边来的定是精锐,我去那个口!”许凌云道。
王九渊道:“好!你带两人!”
许凌云道:“我一人足矣!”
说罢策马而去。
王九渊立刻指着西北方向一边说一边打手势:“全部去那个口!”其余六人迅速去西北口埋伏。
孩子的啼哭声已经从靠近村中心的屋里传出来,越来越近的马蹄声让恐惧的情绪在屋内的老弱妇孺中蔓延开来。屋内一个阿婆忽然起身,夺过阿莫手里的柴刀,说道:“我活够了,你还年轻,退到后面去。”
阿莫忙把刀抢回来:“阿婆别闹!要按说好的做!”
几声惨叫从屋外传来,最后一道防线的厮杀已经开始。
刘若柏和韩曜希刚刚到达中心战场,便远远瞧见许凌云一人在马上翻飞,一人同时与几个悍匪厮杀。姜郎那边有敌我三人倒在血泊之中,姜郎一人在马上鏖战,另一骆溪男人在地上与一落马山匪短兵相接。西北方向已经有三个骆溪男人倒下,刘若柏选择了与姜郎不同的方向,和韩曜希冲向了骆溪力量最为薄弱的西北口。而他们身后,又不断有山匪突出村口重围冲向村里,也有更多的骆溪男人向中心战场涌来。
一骑山匪突然杀向刘若柏,刘若柏用刀一挡躲过一劫,山匪转而挥舞长戟刺向韩曜希,韩曜希还来不及反应,王九渊从天而降——他抓着树藤飞来,挥刀砍下山匪抓戟的手,山匪坠马。
一间屋门打开了,林鸢带着几个女人冲出来,把受了重伤的阿坤抬进屋里。
一间间屋门陆续都打开了,骆溪女人们拿着各式武器冲了出来,围剿不断涌入中心战场的山匪。
刘青山也跟着阿嫩,从屋里冲了出来,和众人一起扑杀受伤的山匪。
阿坤胸口和大腿的血都在一股股地往外冒,林鸢拼尽全力,也无法止血。阿坤嘴里喊着“阿莫,阿莫。”
阿莫穿过人群来到了他身边,他抓住阿莫的手,含泪看着阿莫,阿莫俯下身去,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他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晨光熹微时,四位勇士和骆溪族人,全歼山匪上百人,获战马三十三匹。骆溪男人,战死,六人;伤,四十余人。全村老弱妇孺,毫发无伤。
姜郎和刘若柏两兄弟还未来得及喘口气,便匆匆带上干粮,一起骑马离开云上村。
女巫医、林鸢和几个骆溪姑娘,在救治受伤的人,其余的骆溪人,聚在了山间。阿莫起歌,唱起了骆溪安魂曲,其余众人,跟着和了起来。六位族人的遗体在众人歌声中被埋葬,骆溪人墓碑是小树苗,皮囊归于尘土,滋养山林。
寨门外,摆满了山匪的尸体和武器,王九渊、许凌云和崔皓尘三人在仔细查验。
许凌云问道:“王驿长从前任过军职吗?”
王九渊答道:“未曾。只任过闲散的文职。”
崔皓尘有些吃惊:“您昨晚竟然骗了骆溪的女巫医。”
王九渊笑道:“我没骗她啊。我从未领兵,自然从未打过败仗。”
许凌云扑哧一笑:“王驿长在此地,真真是屈才了。”
王九渊盯着山匪所用长戟上的标记,疑惑道:“第一,这黔阳马都指挥的兵器,他们如何敢劫;第二,他们又是如何掌握每个村落地形,能在短时间内迅速找到准确入口;第三,出这样规模的劫匪,驿站之间却并无飞鸽传书,很可能被他们截获。”
崔皓尘惊道:“难道有官兵落草为寇?”
许凌云道:“我看是官匪勾结。”
王九渊皱起了眉头:“官匪勾结,却如此轻易留下证据,夜郎郡,恐生大变。”
许凌云细想了一下,预感事情并不简单,叹道:“恕我直言,接下来发生的事,恐怕我们和王驿长都管不了。王驿长不如蛰伏,保全自身,待蛟龙归海,再展宏图。”
王九渊直起身来,望向天边那片白光,朝阳即将破云而出,他用平静而笃定的声音说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虽千万人吾往矣。”
刹那间,太阳升起,许凌云和崔皓尘望着王九渊逆光中的身影,两人的内心,也升起了一轮太阳,灼灼燃烧起来。
许凌云道:“王驿长,晚辈许凌云愿与您一道保夜郎郡万民安宁,任您差遣。”
崔皓尘也恭敬作揖:“王世伯,皓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