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捉摸不定,高深莫测的目光如同窥镜一般,望穿了PB的灵魂。
而PB,嘴角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丝毫不介意其他人的眼光,与那衣着干练的短发少女对视一笑。
“我觉得……他会被瑞秋打死,我赌五根Mercedes的羽毛。”梅娅抽了抽嘴角,转过脸道。“话说,索菲亚刚刚去套话了?”
“是的,而且还很成功。”维罗妮卡歪了歪头,额前的挑染瞬间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之中,就像是猛然绽开的玫瑰一般,发丝抚过了空气中每一粒微小的分子。“看她那嘚瑟劲儿就知道了。”
几人交换了个眼神,梅娅走到卢平教授桌旁,看向那些报纸上的目光却是呆滞的,实则眼底的齿轮飞快地转动着,手指在袖口中飞速比划着什么。
韦斯莱去往埃及旅游的报道……等等?红发男孩的朋友,这个朋友或许可以是,宠物吗?
而且,总感觉奖金的来源有些不对劲,当然,这只是直觉而已,没有证据的猜测是不可取的。
还有之前瑞秋说的……红发男孩的朋友,虫尾巴,wormtail……维罗妮卡说出“阿尼玛格斯”的猜测的那一瞬,倒是给她提了个醒—
13年前,布莱克炸死13个麻瓜的那一刻,现场单单留下了彼得的小拇指。但十三这个数字……若是那家伙逃了呢?化形成某种动物?
比方说,老鼠药。
更何况,考虑到“13”这个数字,13年后的现在,布莱克越狱,13年前,布莱克炸死了13个麻瓜。
413事件?Timeless?
如果阿尼玛格斯的言论能得到验证的话,那么,这一切就完全能解释的通了。
不远处,一道似有似无的目光罩在了简身上,就像是块无形的玻璃罩一般,虽缥缈无形,却将目标死死地攥在手中。
简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向目光尽头中站的笔直的高挑少年,不受控制地,她的唇角处卷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这时,索菲亚却骤然感觉到一丝刺骨的寒冷。就像是被锋芒夹住的皮肤,少女倒吸了一口气。
“嘶。”
那种恐怖,仿佛来自海底的海沟一般,为懦弱的求生者蒙上了一层打不烂,撕不开,拿不掉,就像是金鱼身上的鱼鳞一般,吸住了少女那将要崩溃的琴弦——脑海中的镜像如同吞噬一切生灵的海啸一般,彻底吞噬了少女眼中以往的平静。
她就像是被钉子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一般,被迫接收着飞速浮现在脑海中,过分久远的记忆。
但那些东西,就像是源源不断的泉水一般,充裕着她刚刚构筑起来,本就不够坚硬的河床。她的勇气,在这一瞬间伴着被雨水冲刷而尽的沥青,消失殆尽.
“吱呀——”
她眼前站着的,是一位既熟悉,又陌生的少年。
他依旧是他,淡金色的卷发,如同精灵一般恍惚的眼神,微微蠕动着嘴唇,还有他蔚蓝色眼眸中,与年龄不符的冷静。
只是,此时的他……就像是被烧开的沸水浸透一般,由沙砾打磨过,坑坑洼洼的“马路”侵蚀着他那不堪一击的身体.
这都是你的错。
干涩的嗓音如同被遗弃的风箱一般,嘶哑的声音响起在众人的耳畔。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跟你一样,被那些人当做避之不及的怪物?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了真相,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活着,避人耳目?
嘀嗒,滴嗒,滴、嗒……
不知何时,那颗被刀剑磨出血丝的,怦怦跳着的果实,早已被一股洪荒之力紧紧地攥在手心!
“I am Ridiculous, ain''t I?” 突然,女孩轻笑一声,任由泪珠滑落脸颊,怔愣地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无人应答。
只见,金发男孩如同橡胶一般,眼窝,鼻梁逐渐向下陷去,就像是连绵起伏的沙漠一般,又或是像潮汐,因为它缩成了一摊水。
最终,化成令人琢磨不清的薄雾。
但若是硬闯,绝对会被那面比以往更加严实的围墙拦在山脚下。
见状,索菲亚笑了一声,黏腻的手心紧紧贴着魔杖上的刻痕,却无法抓住那根手指一般粗的木棍。
无法面对好友的质疑,就单单凭这一点——她有什么资格说服那些陌生人,像他们这样的人能改变自己的人生?只是想法不同,就足以被人称作怪胎……
更何况,她还是一个,不敢面对因为“共同的理想”而英年早逝的好友的懦夫,还是一个可悲的,令人同情的聋子!
可是,真的要放弃吗?
不,只是博格特而已。
她不应该害怕的,但是好友那一副沧桑的嗓音,又瞬间剥夺了她的勇气。
花费一切精力,去争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