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无敌,她不知是自己的功劳,还是这把剑的。
三人冲出牢,许多囚人也沸腾起来,温薄双手持剑,看都不看,将一路的锁劈开,她竟觉这剑用得尤为顺手。
很快,牢中动静惊动了门外的守卫,他们如水涌入,局面混乱起来。
三人趁乱拼杀到牢外,见到地道口的那抹老影,却齐齐顿住了脚步。
“怎么又是他!”
温薄语气厌恶至极,眼死死盯向了步步逼近的猴人张。
“就凭你们几个,想逃出不夜门去?”猴人张背着手,傲踞不已。
“少废话!”温薄率先持剑击去。
猴人张目光在触及半生之时,亮了片刻,随即嘴角闪过一丝冷笑:“此剑——你用可惜了些。”
温薄果然很快败下阵来,长剑也被他拂至地上。
“本小姐想用什么武器,还轮不到你管!”她擦去嘴角鲜血,甩开腰间长鞭再战。
李渡持剑相助,小蝶这次也没有跑,三人齐上,不至于输得太难看。
然也不过片刻,李渡的剑被猴人张夺了去,温薄的长鞭也被他踏在脚下,不得动弹。
他持剑反击李渡,李渡本已闭上双眼,那剑却迟迟没有落下,他猛地睁眼一看,只见小蝶以十指利甲卡住长剑,朝他喊道:“你傻了吗?快躲啊!”
李渡在地上飞速滚了几圈。
小蝶又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红瓶,捏碎洒向敌人之脸。
猴人张闭眼哀嚎,剑却一个翻转,硬生生将他甩飞出去,他的利甲全然被锋利长剑削下,十指鲜血直流,整个大堂都回荡着他的惨叫。
“不听话的猴子,死不足惜!”
猴人张暴跳如雷,剑下闪电,然下一秒身侧被狠狠一撞,砰地砸在墙上。
原是李渡。
猴人张朝这不知死活之人刺去,又被温薄的鞭子扼住手腕。
小蝶借机跑来,一把趴上猴人张背后,狠狠一口咬住他脖子,猴人张狂叫不止,发疯似的甩人,同时挣脱鞭子。
李渡见他又针对小蝶,喘着粗气挡在人面前,双手合十了那凛冽的长剑,猴子张踹他一脚,他不为所动。
人于是向上挑剑,刺向他眉心。
他只觉这下死亡终于来临了,支撑不住地倒下,面上却忽地溅来一席温热。
那触感很奇怪,糊在他面上极其难受。
他不知何来的勇气睁眼,却只见血红中一道刺眼的白影重重倒在他身上,他想要看清,抬手用力抹去了面上的热血,视野却依旧是模糊的,甚至更甚的滚烫刷地倾泻。
他实在讨厌这种感觉!
等他终于能看清了,不知何处前来一个黑影,以弓套住了他面前猴人张的脖子,就这样勒着,硬生生拖入幽深的隧道之中。
他耳边传来无数嗡鸣,却只有一道清亮的女声,可以入他耳。
“快走!”
他铮然清醒,狂蹬双腿,却仍是被人拖着,才能逃离那片鲜艳的血泊。
身后牢房中不断有惨叫传出,但他们什么也顾不得了。
到隐秘的山石后躲起,温薄用手拼命按住小蝶胸前的伤口,然那里还是汩汩冒着鲜血。
“你坚持一会!”
她脱下干净的里袍,替人捆紧血窝,声音却止不住颤抖。
惶恐的李渡终于回过神来,轻拍人发颤的脸颊:“你撑住啊,等下山我给你一百两,不,一千两银子,到时你随便花!”
“我会还请师父给你岐山最好的秘籍,你练了以后就可以——”
“别吵了!”
小蝶皱眉轻斥,面上血色渐失,眼中的痛苦和畏惧交织着滚落:“你这么没用,为什么我会死得比你早?”
“是,是我没用……”李渡竟哽咽起来,他感觉无力至极,比梁松死在他面前时还要无助。
“听好了,我有一件事拜托你,你要是做到了,那我做鬼,就不缠着你。”小蝶又道,这句话像是用尽了他所有力气,他轻轻阖上了眼。
“你说,我绝对能办到!”李渡立即回。
“你去陵州洇县帮我找一个丫头,现在算来有十岁了。”小蝶语气轻飘飘的像羽毛,需要李渡贴在他唇边才能听见。
“她长得很漂亮,和我大概很像……”他逐渐恍惚。
但李渡见他嘴角微微弯起,他印象里从未见过他这样笑,因为他骗人的时候都是用哭的,他于是用力抓住了小蝶的手臂,试图将他惊醒:“她叫什么名字?我一定帮你找到她!”
小蝶沉寂了许久,最后如回光返照一般,轻轻说了两个字。
“小蝶。”
夜雨下得很急,又去得很快,陵川城内焕然一新。
黑衣的年轻人浑身湿透,凌乱的墨发尾挂着不少水珠,背上红皮箭袋也淌着水,但他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