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便起了痒意。
他以为是苗寨地处深山中,蛇虫鼠蚁多,屋子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自己不小心沾到了。
“将屋子再仔细清扫一遍,把包袱里的雄黄粉撒些在门口和窗台上,夜里恐有蜈蚣虫子爬进来。”
“是。”
何玉立刻重新忙活起来,陆清和揉着掌心里的灼痛忧心忡忡,从包袱里的玉瓶倒了颗重炎丹吃下,也给了何玉一颗。
“山里毒虫多湿气重,吃一颗以防万一。”
“多谢大人。”
何玉接过,但一碰到陆清和的手指他便感觉到了灼烧,掌心里的大包藏也藏不住了。
“大人被什么东西咬了?”
他急忙问道,“大人感觉怎么样,要不要请大夫?”
“不用,吃了重炎自会解毒的。”
陆清和寻了张干净的椅子坐下,着实觉得适才的女人奇怪,怀疑是土司余孽前来生事,遂吩咐道:
“夜里你不要睡,在门外守着。我叫你进来,你再进来。”
入夜,山中寒气重。寨子陷入寂静中,山腰上浮着浓雾,弥散进寨中。
蛇鼠虫蚁和心怀鬼胎的人一起蹿出了窝子,银铃摸上二楼前来查看陆清和死透了没有。
在靠近客房前,她从腰间的挎包里掏出两只棉布手套,往上面倒上特意配置的药水,弯腰擦去上面的毒汁。
何玉藏在走廊的横木之上,垂眼便能看见门前鬼鬼祟祟的人。
银铃鼓捣着那门板,他才明白过来两个时辰前人根本不是来送宵夜的。而是她在门上抹了毒药,诱使自己和陆清和来开门,从沾上毒发身亡。
好是歹毒的女人!
他不禁感慨果然穷山恶水出刁民,连朝廷命官也敢截杀!
门前的银铃既是在清除作案痕迹,也是在试探里面的人是否已经毒发身亡。所以她故意弄出了颇大的动静,但里面人就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勾唇微微一笑,用苗刀别开门栓摸进床榻边。
陆清和在装睡,早便听见屋外的动静。但弄不懂那个女人到底在干什么,在门外杵了半天才进来。
他确实碰到了门上的毒汁,但好在吃了重炎后中毒之症状在慢慢缓解。
可毒汁里配了荨麻,重炎可解毒,却解不开荨麻的风团。他整个身子从左手蔓延密密麻麻的疹子,又痛又痒,最后直接麻了四肢。
撑了约莫一炷香的时辰,银铃进屋,陆清和立刻从床上窜起来,侧身拔出床头的剑。剑花如银蛇忽闪逼向银铃,虽然只是几招花拳绣腿的功夫,但气势逼人还是将闯进来的人吓住了。
“来者何人,竟敢戕害朝廷命官!何玉拿下她,要活口!”
屋外的何玉应声破门而入,银铃往挎包中掏出一把药粉乘乱洒出来。
何玉偏头避开,长腿一踢将敞开的大门哐的合上。即便是眼中落了些药粉,凭借超高的耳力和身手还是一把摁住了蹿出门的银铃。
陆清和擦去脸上的药粉,提剑走出,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下死命挣扎的妖女。
“什么人派你来的,说!”
闪着寒光的剑刃无情地指着银铃的脑袋。
“啊蛇!”
她突然大叫起来,抬起眸子只看见从陆清和的长袍下钻出来一个三角脑袋。有她的半个拳头那般大,吐着蛇信子嘶嘶地往陆清和腿上爬。
“你!”
陆清和听见吱哇乱叫声往腿上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大腿上缠上了一条三角白花圈纹黑蛇,正是往他胯间爬。只露出了半截手臂长的身子,其余全部缠绕在他的腿上。
何玉见状一下就慌了,立刻撒手放开银铃跑去帮忙。
“大人,别动!”
银铃计谋得逞,从地上爬起来撒腿就跑。
陆清和呵道:“何玉别管我,抓住那妖女!”
“大人!”
何玉左右为难,愤愤一跺脚追出门去。许是屋子里弄出的动静太大了,黑蛇被激怒抬三角脑袋往陆清和大腿胯袭去。
“啊……”
陆清和疼得惊叫出声,手也趁机抓住蛇头,蛇受惊缠着他的腿脚愈是发紧拽也拽不下来。何玉也逮到了逃跑的银铃,拖着人回来正好看见毒蛇咬住陆清和,那一瞬间他心都凉了。
“大人!”
何玉冲进屋子将银铃扔进去,赶去帮陆清和。
“没……没事。”
陆清和安慰他,抓着蛇大喘气,惊魂未定额头冒出层层冷汗。
银铃弄不清楚蛇到底是咬哪里了,看着屋子里两个人脸色实在是苍白,那地方又凶险。
她忙得辩白起来,“不……不是我!”
“妖女还敢狡辩,不是你放的蛇还有谁!”
何玉气极了一下失了控,揪起地上的人狠狠地掴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