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剩的一点尊心让他无法向布兰温求饶,“停下你的脏手,我会叫我爸爸——”
完了,话没说完,德拉科敏感地感受到危险迫近,布兰温嘴角拉直了。一种久违的恐慌冲上头脑,他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逃!马上逃!浑身的细胞叫嚣着让他逃跑,但是他完全无法动弹,甚至发不出任何声音。
布兰温早已把他锁住了,她仔细端详了一下马尔福的脸,手握成拳头,在德拉科的脸上比划两下,德拉科的眼睛不由地跟着那拳头挪动,牙齿咯咯地上下打架。他知道那动作意味着什么。
“砰——”突然,那拳头动了。马尔福只觉得右脸一股剧痛,头歪向左边,泪水和鼻涕、鼻血一同在他脸上流淌,右眼已经模糊。他勉强睁开眼睛,只看到不远处的纳威一脸惊恐,他看起来比德拉科更害怕,这时候德拉科已经后悔了,他应该给纳威解开锁腿咒的,而不是让他在这里看着自己被揍。
布兰温还没有停下,她薅着德拉科油光水亮的金发,把他歪掉的脑袋扯回来。
“喜欢吗?被霸凌的感觉?”布兰温笑嘻嘻地说。
“我本来今天心情挺好的,但是你为什么非要说出那个话呢?”
“砰——”又是一拳——还是右脸。
血留进他的喉管,有什么东西破碎了,窒息的感觉再一次上涌。
“知道为什么逮着你的右脸打么?”布兰轻柔地帮他把挡住视线的刘海分开。
“因为打鼻子——太容易出碎片了,只打一拳,你就会被呛到。看你现在这脸色,你已经被呛到了?”布兰温钳着他的脸,有点嫌弃地说,“真是不抗揍的小少爷。”
什么碎片?剧痛和缺氧已经让德拉科不能思考。
他被翻了过去,侧躺在雪地上,一只手用力的握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分开了嘴,两只手指伸了进来在他喉咙深处翻搅,马尔福只觉得一股恶心感涌上来。
“咳咳——呕!”那块堵着喉管的东西被布兰温扯了出来,是一小块骨头,空气再次涌进德拉科的肺,他干呕着,夹带着两声带血的咳嗽。
德拉科从来没有觉得空气是如此的好闻。
他再一次被挪动了,被布兰温拽起来放在一棵树上。
布兰温现在看起来更平静了,但是德拉科却觉得致命的危险即将来临,布兰温的声音若有若无地飘过来,他想听懂布兰温说什么,却发现那并不是他熟知的语言。
“我一直在想,如果当时我做出另一个选择,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呀?”布兰温喃喃道。
她的记忆飘到很远,飘回那些炎热的夏天。
霸凌从来不需要理由,或许是因为你过于优秀而成为“别人家的孩子”。
但是面对霸凌,要么是忍气吞声,要么是不断反击。
布兰温选择了反击。冲突越演越烈。
直到那一天,她被引到校外的偏僻小道上,一块生肉被塞进她的衣领,她茫然地回头,只看到了四只饿得两眼发光的流浪狗。
她拼命地逃跑,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那颗大树的。她瑟瑟发抖地和四只野狗僵持,直到大人过来,驱逐了野兽,又惊又怕的她才从树上被抱下来——恶作剧的人后悔了,他们只是想捉弄她,但是并没有想要她死。
霸凌者一转身成为了大善人,她谋划过报复。
但是她最终选择了放弃,向来乖顺的她选择听从父母的话,和他们道谢。
他们确实如保证那般从此放弃了霸凌,但是她却误以为顺从能够获得更好的结果——毕竟反抗带来了冲突,顺从带来了握手言和。
……
布兰温回过神来,她看着德拉科苍白的脸蛋,恶意地笑了起来。
假如在现实中不能惩戒他们,但是在梦里,她可以。
她是这里的造物主,或许正是因为她一次又一次的放纵和容忍,“德拉科”的行为才会不断重现。
想要打造美好的梦境,总是要做出一些改变的。
“死,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布兰温轻声细语着,德拉科听懂了这句话,他难以置信地睁大了肿着的眼睛。
“在这里,我是无敌的,只要一个念头,你就会死在这里。”布兰温用力地按了下他的伤口,手指下肌肉瞬间绷紧,她笑容明媚起来。
德拉科哆嗦着,他痛苦地垂下眼帘,不敢再看布兰温。她是个恶魔!
“在这里,有个咒语能让你瞬间失去知觉——没有痛。”布兰温低声说,她眼神有些困惑,那个咒语是什么呢?
想起来了——阿瓦达索命。
“或许不能让你一次性就死过去,但是你放心,我的魔咒学的很好,多试几次总会成功的。”布兰温放开了他的衣领,让他放松地靠在树干上。
她站了起来,掏出了魔杖,直指德拉科的胸口。
“阿——瓦——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