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鸭绿长袍的年长女子尴尬地说。
“是、是啊!”祝镖局结巴了一下,又沉沉看着祝英,给她使眼色,“英儿,你都和你长姐说了什么,让她发这么大的火?”
祝英瑟缩了一下,喏喏道:“长姐发现了我胳膊上的伤,不过那是我练鞭子的时候自己不小心抽的,我没有和她说清楚。”
“那就对了。”
祝父满意地扭头,对旁边临崖派的弟子说:“让大家见笑了,我这大女儿虽然性子冲动,但关心姊妹,以至于一时昏了头脑,还望各位不要放在心上。”
“祝镖局海涵。”绿袍男子眼神闪烁,上下打量了祝云一眼,就差没把“挑剔”这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祝云懒得搭理这人,她松开祝父的领子,转头把祝英拉过来,毫不客气地道:
“英妹七岁就把鞭子甩得极好,根本不可能误伤自己,何况是这么多道疤?你给我老实交代。”
祝父只狠狠唤道:“英儿,是不是你自己抽的?”
“你还敢当着我的面威胁她?”祝云大怒。
“我……我……”
祝英兀自焦急,好像热锅上的蚂蚁,肩上忽然传来一个温暖的力道。
“如果是担心你的母亲,你们以后可以来皖南剑派。”耳边的声音仿佛洞悉一切。
华映仙眉眼平静,许下承诺后又看向表妹:“皖南剑派有很多空房间,会一直欢迎来客。”
祝英终于松了嘴,对祝云艰难地点头。
滔滔怒火落到祝父身上,终于让他忍不住后退两步,眼神闪躲。
临崖派的男弟子见了,却不以为意:“棍棒底下出孝子,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祝镖局做的,管教女儿又有什么错?”
女弟子也语重心长:“百善孝为先,祝姑娘,祝镖局无论如何也是你的父亲,不能对他不敬。”
“没错,我也是为了让英儿成才!”祝镖局忙不迭地说。
站着说话不腰疼,鞭子没落到他们自己身上,两个临崖派的人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眼里。
更明白点说,他们来这里,是为了考校祝云的品行,看看宋黎远的提亲对象到底配不配得上本派亲传弟子,不是来主持公道的。
对这两道或明显或隐秘的高高在上的审视,祝云忍了一次,再不能忍第二次。
她冷冷道:“俗语是吧?我也知道一句——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是谁,我家中的事情又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各位不如各回各家,别把手伸得这么长。”
话到最后,祝云毫不客气地一指院门,示意两人出去。
“你!”男弟子有些恼了,看她的眼神都冷了三分,“你这种粗俗的女人,真不知道宋师兄看上你什么……”
“陆师弟!住嘴。”
和陇安镖局同行一路,宋黎远对祝镖局等人的态度,年长女子看在眼中,而他们之所以能得到宋黎远的照拂,自然是因为祝云,所以临崖派女弟子还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关师姐,我说的是实话,宋师兄想娶媳妇,我们当然要帮他把关一二,不然以后进了门,她还不知道要把临崖派闹成什么样子。”
“哟,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这就摆上谱了?”张黛将头伸出门外,指了指祝云,“也不想想人家姑娘看不看得上你们家宋师兄!”
“我阿姊不想嫁。”祝英扒着姐姐的衣服,小声补充。
“当真?”
姓关的女子似乎从没想过有人会拒绝临崖派亲传弟子的提亲,她愕然盯着祝云,只见祝云坦然自若地点头。
“你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关师姐惋惜道。
“陆师姐,不用和她废话了,某些人有眼不识珠,将来有她后悔的。”
临崖派的人何时遭到过这样的冷遇,男弟子已经失去耐心:“这种女人,受了点追捧就飘得不行,真以为自己配得上我们临崖派。
“早晚有一天她会明白,能成为宋师兄的妻子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荣幸,而这样的机会,是她亲手断绝的!”
他几乎可以想象到未来祝云追悔莫及的场景,眼中的不屑愈发明显,拔腿就走。
“等等,”祝镖局慌了,追在两人后面劝道,“小女只是一时冲动,这门婚事她说了不算,我是她父亲,我可以替她做主……”
华映仙在屋里淡淡咳了一声,堵在门口的祝云给她让开位置,笑道:“表姐已答应让我长居皖南剑派,我不嫁人。”
不料,祝父脱口而出:“荒唐!你一个不能习武的废物,不嫁人还有什么用?一辈子当赔钱货吗?好不容易有人看上你,快去把人追回来道歉!”
这才是他的真实想法,之前不过是因为祝云被临崖派宋黎远看中,他才对她和蔼几分,连挨骂都不直接反驳,现在大好的亲事黄了,祝镖局自然也就不装了。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