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的脚步赶到声音发源地,祝云到时,门口黄橙橙的一片,围得水泄不通,垫起脚来都看不清情况。
“扬花剑派?”
“真的是他们,有信物。”
“我听说十多年前他们连人带派都被掌门赶出了皖南,怎么现在又回来了?”
“快去找大师姐。”
柳修的身影从祝云身边跑过去,直奔另一座山头,祝云拍了拍挡在她前面的人,因为她不同寻常的青衣,四周很快分出了一条通道。
大门口处,为首的男人抱着一把长剑,扫了她一眼后就不感兴趣地移开。
祝云亦从头到尾扫视了此人一眼,见他眼露精光,身着棕白两色衣裳,鞋履上沾着露珠,似乎是一大早就赶紧上了山。
“快叫华映仙出来,我扬花剑派今日誓要洗刷当年的耻辱,重新拿回在皖南开山立派的权力。”
此话一出,祝云身后顿时传来阵阵不平之声。
“手下败将凭什么这么猖狂?”
“就是,想来就来,想挑战就挑战?当皖南剑派是你家开的啊?”
怀中抱剑的男子轻蔑一笑,高高抬头,并不理会愤怒的众人,而是对他自己身旁的人说:
“看来皖南剑派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偌大的门派里全是一群色厉内荏的懦夫,连接受曾经的‘手下败将’的挑战都不敢。”
“是啊,路师兄,这皖南剑派占了我们扬花剑派的地方,结果养出了一群废物,说出去真是天大的笑话!”
扬花剑派的嘲笑是在火上浇油,当即就有人忍不住了:“谁说的!到擂台上接我一剑,看你们狗嘴里还吐不吐得出话来!”
站出来这人马上被拉回去,原来是张黛,她满脸不平,手按在剑柄上,瞪着路友等一干人。
她太冲动了!张黛为了山下瘟疫之事忙了太久,精力大不如前,需要休息至少三天才能恢复,扬花剑派的人却挑了个最差的时间上门。
当即就有人劝她冷静,阐明利害,然而一接下挑战书就没有反悔的余地,张黛也根本不想反悔,众人只好移步至派中擂台。
祝云略一思索,趁着众人不注意的功夫快步赶回药房,拿了一盒东西出来。
“给。”到了擂台下,她偷偷把药塞到了张黛手里,低声说,“这是虹云补气丹,可以在短时间内恢复原本的内力。他们来者不善,想对皖南剑派不利,你也无需对他们客气。”
张黛惊讶地接住药丸,点了点头。
擂台对面的男人们早就做好了准备,路友仍抱着剑,看来还是在等华映仙。
他身边站出一人,登上擂台。
“扬花剑派弟子王盛谈在此,请指教。”
张黛服下药丸,体内的疲惫一扫而空,雄赳赳气昂昂地登上擂台,长剑出鞘。
“你姑奶奶我是张黛,等着跪在地上哭吧!”
这话引起一阵欢呼,底下的黄衣人们纷纷举拳挥舞,大声道:“加油!张师姐,干掉他们!”
王盛谈大喝一声,从擂台上一跃而起,冲着张黛心口就是一剑,招式狠辣,远远超过比武的范围,像要置人于死地!
“哪有一出手就要杀人的?”
“太过分了,这人简直不要脸!”
众人不由为张黛捏了把汗,好在她及时闪开,手中之剑斜劈而去,趁王盛谈刚从空中落地还未站稳之际,两人交手数个回合,你来我往,剑光璀璨,令人目不暇接。
眼看王盛谈渐渐落入下风,路友及其跟班脸色难看起来,他小声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不是说这些人正虚弱吗?怎么不见疲惫?”
谁说的?
祝云耳朵轻轻一动,却见擂台对面的几个人齐刷刷将目光放到她身上,好像确认了什么一样。
说时迟那时快,比试间机会转眼即逝,强弱之势瞬息万变,这扬花剑派的王盛谈第一招竟选择以力压人,如此冒险,很快就被张黛抓住机会,利剑舞动,残影齐飞。
随着一声清脆的铁器相碰之声,王盛谈握着的剑脱手而出,紧接着胸前被张黛一脚踢中,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摔到了擂台底下。
“好!师姐,干得漂亮!”
路友顿时黑了脸,恨铁不成钢地踹了王盛谈一脚,叫人把他搬到后面去。
“好。”
祝云听见一声冷静的喝彩,一袭淡蜜衣袍的持剑女子缓缓走到她背后,长发如墨,澈如溪水的眼眸正看着台上的张黛,轻轻点头。
“大师姐?”“是大师姐!”“大师姐来了!”
小黄人们又爆发了一阵欢呼,擂台上的张黛也迫不及待地跳下来,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
“表姐。”祝云唤了她一句,头上传来被轻轻揉弄的重量感。
表姐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又淡漠地注视着远处的扬花剑派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