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十一年,京郊顺县,赵氏酒馆。
春日,阳光正好,几缕柔风吹在赵有闲的脸上,躺在藤椅上惬意地品着小酒,时不时嘴里哼上两句,好不快活。
女儿归家他心情正好,可连着几日的阴天给他弄的有些烦躁,女儿回来了,他就不用盯着酒馆,可以托付给女儿,没日头,外边也冷的没法待,几天他都是在屋里消磨时光。
今日倒是让他舒心了不少。
酒馆在顺县繁华的东街,有独家酿酒的秘方,人来人往,生意也好,女儿帮忙照看着酒馆的事情,他落得清闲自在。
“老爷不好了。”
吓得赵有闲酒瓶碎了一地,忙跑到大堂去。
大堂站了十几个仆妇和小厮。
赵有闲见人穿着不敢怠慢,恭恭敬敬请了进来,“不知几位是哪个府上的妈妈?”
领头的胖妇人道,“我们乃许员外府上,贵公子将令千金许给我家公子,此次前来是为接人。”
说着拿出赵勇按了手印的字据,顺带着讲清来龙去脉。
酒馆内客人一个没走,正离开的客人也都安稳坐好了准备看戏。他们听得畅快过饮,不时小酌两口。
而赵有闲听得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直骂“逆子,逆子。”
这时他才发觉儿子几天没回家了。
赵勇外头打了人,打的还是顺县许员外郎的长子,许员外是什么人?县令都要给几分薄面的人物。
李公子妻妾无数,但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竟许诺赵勇,只要赵玉竹做了他的妾,他就不再追究,赵勇二话没说就应了。
回避后堂的玉竹也在听着,此时她再也忍不住了,“我不同意,冤有头债有主,我凭什么……”
她归家不过半月。
玉竹也是苦命人,成婚那日夫君被充了军,三年后大军得胜回朝,她的丈夫却是战死沙场了,之后她足足守了一年的孝夫家才放她归家。
这还没过两天清闲日子,他那混混哥哥又给她卖了。
胖妇人只管拿人,“这可由不得你,带走。”
一时间屋内撕打了起来,赵有闲被打的鼻青脸肿,可终究双拳难敌众手,被钳制在地上动弹不得。
玉竹挣扎得更加厉害,一头撞到了柱子上。
小厮颤颤巍巍摸了一把,禀报道,“崔妈妈,人没气了。”
围观得人越来越多,酒馆外也围了几圈,听到当事人没了,一个个都主持起正义来。
“那许公子平日就欺男霸女,现如今还活活逼死了人。”
“李家也就仗着有钱嚣张。”
“听说许五小姐许给县令公子了。”
“难怪这么嚣张。”
“就是,就是,他家布匹我可再也不买了。”
瘦小的女子也插嘴,“他家首饰我也不买了。”
同伴打趣道,“你本也买不起。”
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好好好,竟是个烈性女子,我们走。”人们七嘴八舌的,崔妈妈也不敢多留,带着人浩浩荡荡离开了。
人实在太多,小厮们左赶右赶他们才出去。
待人走后,赵有闲忙将女儿抱去床上,又匆匆忙忙去请了大夫。
场面太乱,人一下都散去,一个个钱全没付就跑了,小二出门去追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追,只好开始收拾大堂。
索性酒馆对面就有一家医馆,李大夫自然也看了这出热闹,所以赵有闲一来请就拿着药箱跟着去了。
“李大夫请。”
躺在床上的玉竹慢慢睁开了眼,手撑着床坐了起来,她震惊地看着自己洁白如玉的双手,觉得不可思议,自家以种植黄花菜为生,所以玉竹不到三十岁双手粗糙,长了老茧。
百思不得其解,突然脑海中浮现了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顿时头痛欲裂。
这时,一个冰冷的机械声从她的脑中响起,“检测宿主已接受记忆,绑定药材系统,成为首富即可回到现代。请问宿主是否绑定?”
玉竹一头雾水,感觉到脸上有汗水划过,直接用手擦拭了一把,竟是满手的鲜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再度晕厥。
是以,赵有闲和李大夫进门时,玉竹依旧是躺在床上。
赵有闲纳闷道,“不对啊,走之前玉竹是这样躺的吗?”
李大夫看着他满脸的伤,“你这记性,一会我也给你诊一诊。”
把脉后,李大夫有些惊讶,额头上如此严重的血窟窿只是晕了过去。可人确实没什么问题,诊断结果告知赵有闲,把开好的方子给他,又拿出金疮药来,“你这伤也别大意,每日记得抹药。”
“好,多谢李大夫。”
李大夫给玉竹上了药包扎好伤口,回到医馆将药抓好,细细叮嘱赵有闲,“每日早上换一次药,伤口平日不要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