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溪的脸出现异样的潮红,疑恐生病,萧楚梵右手贴在她额头,感知温度。微烫,却也不是发烧的征兆。
于是,他暖心询问,语气无比地温柔:“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孔溪轻微揺揺头,“没。”她往外瞥了一眼,发现宫女们都已经退出去了。
“陛下,”孔溪右手无意识地揪住萧楚梵衣袍的一角,认真的发问:“昨晚,她们站在门外守了一夜吗?”
萧楚梵点头,“她们一直在外面守着,怎么了?”
天呐!那岂不是昨晚所有的声音都听见了? 孔溪越想脸羞得越红,一时竟忘记回答皇帝的问题。
看见孔溪脸上这副欲语还休的娇羞模样,萧楚梵心中已经渐渐了然,他笑得欢畅,宽慰她道:“你以后习惯就好。”
“我去上朝了”,萧楚梵宠溺地捏了一把她的脸蛋,笑弯了眼眸:“你继续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孔溪径直望着萧楚梵的脸庞,出神地观察着,她这才发现: 哦,原来皇帝眼角并没有皱纹,他还年轻着呢,是自己想多了!
萧楚梵走后没多久,孔溪睡不着,跟着也起床了,一番穿衣打扮之后,孔溪坐在铜镜前,任凭两三个宫女为她挽发,插上发簪。
孔溪手里把玩着一支华丽的发簪,无所事事地望着镜中美丽的自己,不时地在心里喟叹一句: 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么一打扮,都快认不出来自己了!
正在心里想着,忽闻后面一阵女子的笑声,孔溪透过镜子发现是背后几名为她绾发的宫女在窃窃偷笑着,孔溪大为不解,“你们在笑什么?”
一名宫女停止了为她插发簪的动作,抿唇含笑道:“姑娘,您瞧您脖颈右侧的痕迹……”
孔溪顺着她的话,倾斜上半身,昂着头对照着镜子察看,只见右颈处,有一小片樱花粉的吻痕,煞是耀眼。
这自然是昨晚弄的,孔溪霎时红遍了整张脸,她上手使劲搓揉了揉,想要把这暧昧的印记消掉,可天不遂人愿,不一会儿又出现了。
孔溪通过镜子瞧见背后几个宫女还在相视而笑,只觉尴尬至极,却还得悻悻地收回手,装作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
插好珠钗后,孔溪起身,正准备出殿逛逛,恰在此时,前前后后进来四五个太监,为首的正是那日领她进宫的太监。
段谨手握一捧金黄圣旨,口中高声喊道:“圣旨到!”殿内几名宫女立马匍匐跪地,唯独孔溪还傻站在那儿。
段谨十分耐心的小声提醒孔溪,“娘娘,该跪啦!”
啊?似是被点醒般,孔溪立马歪歪扭扭,四肢极为不协调的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门下主事孔照良膝下次女孔溪,灵秀聪慧,柔仪俊德,今尔册为璟妃,钦此——”
段谨念完圣旨后,两手卷起圣旨,笑吟吟地交付到孔溪手中,“娘娘,这回该起啦!”一张脸上全是谄媚讨好的笑。
孔溪接过圣旨,在宫女的搀扶下慢慢起了身,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有些不大真实,段谨的话又再次在耳畔响起:“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从今以后便是璟贵妃了,奴才从来没有见过哪位妃子能够一下子连跳几级,直接晋升为贵妃品阶的,可见皇上对娘娘的宠爱无人可及啊!”
孔溪木讷地点点头,礼貌的笑笑,段谨宣读完圣旨,便带着身后的几个太监离开了。
孔溪双手捧着圣旨,手心沉甸甸的重量在不断的提醒她: 她成贵妃了,从一个七品芝麻官的庶女成为了高高在上的贵妃,这一切来的如此简单、毫不费力,令她陡然产生一种皇帝的贵妃原来这么容易当上的错觉。
她进宫之前没有任何想法,只是皇帝下旨命她进宫,她便进宫了,除此之外,别无其它念头。
一连几晚,皇帝都宿在她的昭华宫。今晚,皇帝再次如约而至,他们坐在床沿,萧楚梵搂过她的肩,孔溪很有眼力见的,乖巧的依偎在皇帝怀里,一副小鸟依人状。
孔溪靠在他胸膛靠得久了,身子都有些僵硬,但还是没敢动分毫,孔溪在他怀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想了想,斗胆开口:“陛下,我想孔府里我的丫鬟秋凌了,陛下可以让秋凌到宫中继续服侍我吗?”她语带撒娇的说道。
这些日子来,孔溪已经摸准了皇帝的脾性,陛下性情温和,极少看过他向谁发过怒火,大都是一副斯文的样子,加之他又如此宠爱自己,所以,她有很大的把握,陛下能够同意她这个请求。
萧楚梵与她拉开了一些距离,望着她,轻声询问道:“爱妃可是嫌弃昭华宫的宫女服侍不周到?如果是,朕可以重新换一批人来。”
孔溪急忙甩甩头,否认道“不是!”她巴巴的望着皇帝,好不可怜,说:“我只是想念秋凌了,在府里,我与她形影不离。”
“原来如此……”萧楚梵略微沉吟,说:“爱妃放心,朕明日便宣她进宫,陪你作伴。”
“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