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君灏,你喜欢我,对不对?”粗布麻衣的少女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喜欢!溪溪,我喜欢你!”微怔过后,一身绫罗绸缎的华服少年快速点点头,肯定回答。
齐君灏喜欢她,这一点孔溪格外清楚!
即便早知结果,听到他的回答,孔溪心里还是甜丝丝的,一扫数日里笼罩在心头上的阴霾。
“那我们私奔吧!就今晚!”孔溪忽然抓住齐君灏的双臂,抓得紧实,语气迫切的说。
“私奔? ”齐君灏大为不解。
“对!私奔。”孔溪点头。
“为什么?”这两个话题转换速度之快,令齐君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久之后我就得进宫,圣旨已经下来,”孔溪抓住齐君灏的手牢牢不放,且抓得愈发紧了,如同抓住一棵救命稻草。
“我不想嫁给什么皇帝,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孔溪摇摇头,望向他,眼里是热切的期盼。
齐君灏是朝内从五品官员齐大人的儿子,一个名副其实的富家子弟,十指不沾阳春水。他比自己大一岁,而她年方十六。
在她十岁那年,齐君灏他爹来孔府办一些事情,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就是他。闲逛之际,齐君灏眼尖发现了身材瘦弱矮小、还在干粗活重活的她,齐君灏非但不同情,反而还捉弄起她。
打那之后,齐君灏三天两头的就会来府上找她玩。这六年的时间里,虽然她跟他打打闹闹,弄得鸡飞狗跳的,用别人的话来说,就是一对欢喜冤家。但是孔溪自己心里也清楚,她是喜欢他的,正如齐君灏喜欢她那般,不然,换作其他男子,她才懒得搭理呢!
“可是这样会不会牵连到你的家人?”齐君灏产生了联想,情不自禁问出口。
孔溪赌气的偏过头去,“牵连就牵连呗!反正他们一个个对我不好,管他们死活做什么?”
想了想,孔溪最终还是扭头回答他,不冷不热的道:“你放心好了,他们一家人那么聪明,只要我一消失不见,他们为了保住性命,肯定会胡乱编造一个理由,比方说我突然之间得了急病死去,这样皇帝就不会怪罪他们。”
“好!溪溪,我们私奔!去他的,管他们死不死呢,就算死了那也是老天爷有眼替你报仇了。”齐君灏一口答应,答应地爽快。这些年来孔溪在府里过的什么样他比谁都清楚,孔溪光有一个小姐的名头,府里却没人把她当成小姐,天天使唤她干这干那!
齐君灏答应后,孔溪告诉他今晚亥时于城门外西郊的一个凉亭处相见。
夜幕降临,婢女秋凌围在孔溪身边,看着她神采奕奕的收拾包袱,嘴里不时还哼着小曲儿。主仆二人离别之意在即,秋凌心里难免有些伤感,“二小姐,恭喜你终于脱离苦海,以后有齐公子护着,再也不用受委屈了。”
孔溪暂停打包动作,拉过秋凌的细手,紧紧攥着:“秋凌,我知道府里就只有你对我好,把我当作一个小姐,有什么累活,你争着抢着替我干。”
秋凌泪眼婆娑,娓娓道:“奴婢帮您干活是应该的,奴婢实在是看不下去堂堂府里一个二小姐,沦落到干下人的活,奴婢不忍心。”
孔溪摊开包袱,从中拿出一锭银子,塞进秋凌手里,“我身上没多少钱,仅有的五两银子给你了,以后应该有用上的地方。”
秋凌头揺得跟个拨浪鼓,使劲推脱:“奴婢不要,二小姐你和齐公子出门在外,没有钱怎么成?”
孔溪闻言,笑得开怀,一排雪白的贝齿露了出来,她大笑道:“你傻啦!齐君灏那家伙可是个有钱的公子哥,我和他在一起还怕钱不够花吗?他今晚离家肯定会带上好多好多的银两钞票。”说着,孔溪硬把钱塞给她,还小小的威胁一把,“必须收着,不然我不高兴了!”
秋凌迫于二小姐的“淫威”,不得不收下银子,待孔溪收拾好包袱后,两人又坐在床上,聊一会儿的话,等时间差不多了,孔溪背起包袱,悄摸摸地从后门离开。
逃跑过程中一切顺利,孔溪如愿以偿地坐在城门外一处凉亭里耐心等待,等着心爱之人的到来。
想到从今以后可以再也见不到讨厌的那家人,可以和齐君灏游山玩水,逛遍整个大邺王朝,吃遍天底下所有好吃的,孔溪就一个劲地傻笑出声,脸都笑僵了,她伸出双手揉了揉脸,放松脸部肌肉。若是白天有人从这儿经过,必定以为她是个心智未开的傻子嘞!
齐君灏急匆匆的跑回家,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让下人偷偷从账房拿出大把的钞票和银两,不要被任何人发现。钱一拿到手,齐君灏把包袱往肩上利落一甩,正准备偷溜走人,就被生生拦了下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齐父齐母!
意识到有人告密,齐君灏狠狠瞪了下人一眼。
齐父看他背上行囊,一副要离家出走的样子,面带关切的问:“我儿,这么晚了,你带上银票要去哪儿?”
齐君灏满不在意的撇撇嘴,“当然是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