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劲嫌弃的直皱眉,但不想破坏气氛依旧假笑着,整的又哭又笑的好不滑稽。
两人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天蒙蒙亮又开始出发。
车轮咕噜咕噜行驶在乡间土路上,压出浅浅的马车印,耗子赶着车,何劲在半眠而睡。
元夕村。
地里劳作的村民听到马车声纷纷直起腰张望,有妇人指指点点马车的方向对旁边的汉子说道“老张家又在外面买媳妇了,不知道又是哪家的姑娘”汉子摸了一把汗不甚在意的挥起镰刀砍下一把麦子嘴里嘟囔道“人家有钱呗!地主家养几个媳妇养不起?”
“前头那个不是让张三郎给克死了吗,要我说这一个肯定是买来冲喜的”
“买不买的是人家的事,你老娘们不好好干活瞎操什么心?”
汉子不悦的一把麦子扔到妇人身上,那妇人吓了一跳脸上的汗直淌,不敢跟当家的顶嘴只辛辛的低头干活嘴里嘀嘀咕咕还在说张家的陈年旧事。
张家是元夕村最有钱的地主,有几千亩的田产,镇上还有几间铺子,像这个丰收的季节都是在外招长工过来干活,张地主有一妻二妾,老妻是他年少时家里给定的亲他本人并不情愿,他本来就是个风流的,四书五经念不进去却对行商感兴趣。
如今五十有三,膝下三子一女,大女儿早早出嫁嫁到京城做人家的妾室,二儿子管理镇子上的店铺日进斗金,三儿子是个憨傻的保留六岁孩童的智商,小儿子体弱多病但时时温书习字是老张家唯一的读书人,今年县试也拔得头筹成为元夕村唯一的童生,老张家喜出望外在村里摆流水席都摆了三天。
“这小姑娘是给童生少爷冲喜的呀!”耗子惊讶的捂嘴,不过想来也是,读书人多金贵啊!要是被病魔缠身还怎么考状元。
何劲点了点头,看到一处府邸后“吁”的一声停了马车,耗子转身下了马有些兴奋的搓搓手,十两银子他能得几两,三两?二两?
“把那丫头抱下来”
“好嘞”
耗子抱着麻袋费力的下车,何劲在下面用手虚接着“慢点,别摔着”麻袋放在地上耗子将袋口的绳子解开,解老半天也解不开,然后无助的看向何劲“劲哥,系的死扣”
何劲一巴掌拍到他的后脑勺咬牙切齿的骂道“谁让你这么系的?”耗子委屈的躲开瘪着嘴弱弱的道“不是我系的”何劲用牙咬着绳子闻言抬眸瞪他一眼,耗子脖子一缩不敢吱声了。
何劲上前敲门,“当当当”随即里面传来一声女人的声音“来了”,何劲站直等待,朱红色的门打开一个打扮富贵的夫人探头出来,何劲立马笑着打招呼“夫人万安”
夫人穿着喜庆的红衣,开见他们一甩帕子,眉眼带着笑“等你们好一会了,可算是来了”
“路途遥远耽误了几天,夫人见谅”
夫人眼瞅着袋子一指“这是带来的货吗?打开我掌掌眼”
“唉,好嘞”何劲应了一声,立马打开袋子。
一个穿着秀丽的小姑娘出现在夫人眼前,夫人眼前一亮,眼里透着满意,这小姑娘面色红润,圆圆的一张脸看着就是个有福的丫头。
夫人眼角笑出眼纹连说了好几个好,看样子十分满意,“不错这次的不错”说完掏出一个银锭子朝何劲丢过去,何劲稳稳的接住欣喜若狂的道了谢“谢谢夫人谢谢夫人,夫人大吉大利”
耗子凑过来,何劲怕他捣乱踹他一脚。
货银交接好,何劲拉着耗子和夫人告别“夫人我们这就走了”夫人点头,两人架上马车扬长而去,段轻就孤零零的丢在哪里。
夫人找人把她抬进去,关在粮仓里锁着。
夜黑风高夜,段轻才悠悠转醒,眼睛一睁感觉有无数灰尘往她眼睛里转,她吃痛的睁了睁,这才缓了过来,声音沙哑的抛出疑问“这又是哪呀?”
周围黑的不见五指,只隐隐约约的感觉前面有门,而门缝中透着点点火光,她想站起来找门,不料腿软的厉害浑身酸痛,尤其是脑袋像灌了铅似的晕晕乎乎的。
段轻无措的坐在原地,手脚都绳子被人解开,她脑袋实在重,坚持不住的倒下,眼睛望着天花板眼里的绝望溢出来,她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为什么穿越的会是她,她明明上辈子积德行善从没干过坏事,她现在想点首歌“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肚子咕噜噜的在响,她无力的垂下眸子,睡吧睡着就不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