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究竟是何来历,她的血竟然可以冲破轮回印记。”
“轮回印记?!”
甘启大惊,“少主你竟入了轮回道?这下好了,让不让君上知道我都死定了。”
“不过是寄生在一具□□之中,被印记封住了灵魄记忆罢了。”
巫竭淡淡说着,仿佛压根不是什么大事。甘启却是忽然后怕得不行,毕竟被封住了灵魄,那和一个脆弱的凡人有什么区别,还好他家少主没出什么意外,否则他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少主,你既然不回魔界,那我们后面怎么办?”
“后面……”
巫竭突然顿住了,他望着远处,目光没有聚焦,眉心微蹙,像是在思索什么重要的事情。
“本座竟忘记她的样貌了,”他声音沉沉,眼底闪过哀伤和遗憾。又默了许久,嘴角噙笑,颇有些自嘲,“本以为能从轮回道寻到她的影迹,没想到最后连她样貌都忘得一干二净。”
“少主……”
甘启望着他的背影,轻叹了口气。
当年那件事闹得三界沸沸扬扬,本以为都是闲心作乱,互相消遣,甘启都未曾多想,谁知道他家少主外表看起来风流相,竟然是个情种。
有情人终分道扬镳,何况那女神是出了名的多情,即便他家少主找到那女神,万一人家另有他欢,那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既然那女人的血可以冲破轮回印记,要不然我将她杀了,取了她的血,这样少主说不定能想起来。”
“……不,”巫竭否了他的提议。虽然他认为这样做确实可行,但或许不需要到这种地步。
那女人,暂且先留在身边。
“你先去查查她的底细,其他的事本座心中有数。”
“是,”甘启无奈领了令。
“不过说回来,你没有入轮回道,应当记得她样貌吧?”
巫竭忽然回头看他,眉眼微凝,目露探究。甘启顿时一僵,急忙摇头,“不知不知,我与那女神不常打照明,这几百年过去,早已忘记是何样貌了。”
巫竭显然不是很信,语气一沉,“甘启……”
“魔界应当有人记得,不若少主回去问问?”
甘启开始耍机灵。并非他胆大戏耍巫竭,只是他虽然记得那女神模样,可魔君严词厉色告诫过他不让说,而且他如果告诉了少主,哪天当真碰上那女神和别人相见甚欢,他家少主不得伤心死。
巫竭扫了他一眼,不再追问。
忽然,那边林中似乎有些许动静,巫竭凝神望去,不料下一秒就听一声大喝:“云香!”
“云香?”
甘启莫名觉得这名字耳熟,脑子里却一时想不起来。等他回过神来,眼前早已没有巫竭身影。
此刻正值日中,冬日的太阳虽然高挂,却还带着寒意。宫菱手持长剑站在火堆旁,身体不禁发颤,不知是冻得,还是被脚下密密麻麻的黑虫吓得。
那黑虫明明是肥厚的肉躯,可足却是一对对红色的硬足,既像菜叶上蠕动的青虫,又好像会飞的甲虫。
最为怪异的,却是这些虫竟是从那腐烂男人皮肉上的脓色小泡里钻出来的,一条接着一条,速度极快地爬下男人身躯,直朝宫菱而来。
那虫子怪异难看,宫菱又惧又恶心,几步跳开。那虫子不用蠕动,因此行动异常敏捷,几乎是挨着宫菱的脚跟追了过来,不过又在某处忽然停住徘徊。
一圈圈黑虫越来越多,如汹涌洪水将她围住。宫菱见它们纷纷停下,猛然惊觉它们似乎是在惧怕自己身旁的火,于是急忙趁黑虫还未从侧边包来,匆匆从火中拾起一根烧的正旺的断枝,堪堪将脚步跃跃欲试的黑虫逼退。
只是她这边稍微护住了,另一边离火堆稍远些的云香却成了它们的目标。
宫菱看着脚步黑虫渐退,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瞥见那一条条恶心的肉虫朝云香迅速包去,一路留下黄黑的脓色稠液,瞬间一股异常难闻的腐烂恶臭直扑面门。
云香显然还是昏迷状态,甚至面色差得骇人。眼看已经有虫子离近她垂着地上的手,宫菱情急,举着断枝准备过去,不想离了那火堆的热气,周围黑色肉虫里面转身慢慢朝她逼近。
这下左右为难,宫菱只能大喊云香,可那双闭上的眼睛始终不曾睁开。
她焦急地看着那些黑虫爬上云香的手,看着那圆润肥厚的肉躯一点点往云香袖中钻,她莫名觉得身上开始发痒。
“你说你非要带他回来干什么,都烂成这样了还要祸害别人。”
她带着弱弱的哭腔,若非灵力会引来虞阳,她今日必然炸了这群破虫。
忽然,她脸色顿变,只见云香身上爬满了黑色肉虫,其中一只已经爬到云香嘴边,正一个劲儿往她嘴里钻。
宫菱惊惧,咬咬牙,狠下心来,正要念诀施动灵力,却忽然瞧见她们周围那一圈圈包围着的黑虫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