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在新家安稳下来,隔天,几人把铺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也不过只用了小半天的时间。
之前那铺子虽然给了胡氏,里面的东西却不算在内,原本托付给那牙行的伙计帮忙收着,这下收拾妥当,倒是可以搬回来了。
说干就干,两人又往牙行跑了一趟,雇了两个人帮忙,把那架子自己以及东西好好的拉了回来。
这么一摆,这铺子瞬间看起来有了些模样。
只是另一侧还空着好大地方,谷亦羽粗略一打量。觉得摆上四五张桌子,完全不成问题。
这桌子请人现打费时费力,花费也不低,索性这牙行倒真是个生意广泛的,两人跟着伙计到库房看了一圈,很快便挑了几张原木色的桌子回来。
至于那凳子,谷亦羽却是没打算要那长条凳,方才她在街上的时候,偶然看到有卖那藤椅的,看上去很是漂亮,倒是和这甜品店搭调得很。
为了这铺子看上去上档次些,也为了方便招待女客,谷亦羽当即决定,斥巨资买上一扇屏风,把靠里侧的两张桌子,和另外两个分割开。
到时候买几把藤椅,再放上靠枕,桌子上摆上精致的小花瓶,氛围感一下子就有了。
做好打算,谷亦羽这便准备上街采购去了。
得知她要买的东西不少,男人自然是不放心,跟她一起出了门,叶氏则主动把做靠枕的活计揽了下来,当下便翻出针线准备起来。
正好谷亦羽陪嫁的粗布有不少,做靠枕绰绰有余,颜色也是清新的淡绿色,正好合适。
穆念倪本也想跟着上街,却又放心不下老太太,只好留在了家里。
她倒也不怎么失望,反正现在家都搬到镇上来了,以后上街的机会多的是,也不差这一次。
“相公,你觉得咱们这铺子弄好之后,什么时候开张比较合适?”
谷亦羽一边打量着街边的摊子,一边转头看男人。
之前他们准备开铺子,可是特地请人看了日子,那人据说有些名气,金鼓村附近的几个村子,但凡有喜事,都是找他看日子的。
哪里想到,那日子的前一天,她就倒霉的进了大牢。
这事虽然算得上是意外,但也让谷亦羽对那位老伯的信任打了些折扣,反正这一次开张,她不太想再找对方看日子了。
穆天阑显然也有这个顾虑,想了想,突然提议道:“镇子外东走三四里,有一间寺庙香火还算旺盛,那主持大师据说也是个有本事的人,若是明日得空,可要去拜一拜?”
这距离倒是不远,谷亦羽忙不迭点点头,“那太好了!”
她正好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运气不怎么样,去烧烧香,正好去去晦气。
“相公,你看什么呢?”没听到男人的回应,谷亦羽抬头去看他,却见男人正盯着一个方向看,眉头微微皱着,面色似乎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味道。
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谷亦羽瞬间愣住了。
那街边,竟然躺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衣服破破烂烂的,身上似乎带着些伤痕,脸上脏的看不清面貌,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周围倒是有几个人偷偷打量,只是大家应当都有所顾忌,并没有人上前。
谷亦羽叹了口气,有心做件好事,往前走了两步,想要看的更仔细些。
然而,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这小姑娘身上的衣服,似乎有几分眼熟的感觉,那张脸虽然看不清五官,却也莫名给她一种熟悉感。
愣了好一会儿,谷亦羽才猛然想起,这不是在大牢里,被关在自己对面的那个小姑娘吗!
那天自己被放出来的太突然,谷亦羽也顾不得小姑娘的情况,回来不等安定,又被赶出村子,以至于直到现在,她才有心思再次想起小姑娘的事情。
倒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不过也是,小姑娘不过是个偷拿一点吃的而已,年纪尚小,也不是什么大事,本也不至于判什么重罪。
而且她无意中也听狱卒念叨过,说关在牢里的犯人享清福,什么也不用做,每天还有东西吃,真是浪费粮食云云。
把这小姑娘放出来,估计也是不想让她浪费官府的粮食吧。
只是他们也不想想,这么一个孩子,无依无靠的,自己可怎么生活?
谷亦羽走上前去,蹲到她身边探了探鼻息,略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穆天阑,“相公,她应该只是饿昏过去了。”
小姑娘似乎比前两日还要瘦上一些,下巴尖尖的仿佛能戳死人似的,脸颊向内凹陷着,没有一点儿肉。
谷亦羽听到旁边人议论,说这小姑娘会不会是逃难来的,否则怎么会这么凄惨。
也有人说她可能是什么逃奴,身份不明,所以纵然觉得小姑娘这副模样实在可怜,也没人敢上前帮忙。
做一做好事他们不介意,可是他们并不想因此惹上什么麻烦,给自家招来灾祸。
都是平明百姓,麻烦事儿自然是能少一桩少一桩。
眼下又没有战争,也没听说附近有什么旱灾洪灾的,每家的日子就算没多宽裕,起码也是是填饱肚子的,实在不该如此凄惨才对。
抱着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