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青镇外,荒郊野岭。两人紧紧相拥,表面和谐却暗流涌动。
冰刃散发凛凛寒气,侵入肌理仿佛把心口都冻住了,归虞却丝毫不在乎,此刻他恨不得化身为蚕,吐出情丝把江念紧紧缠绕,绑定终生。
江念被勒得喘不过气,却冷静下来。魔族的毒,魔族总会有办法。归虞把自己错认为所寻之人,用情极深,可以利用这一点来逼他解毒,总会有一线生机。
还没等她想出脱困之法,耳边划过急劲风声,迎面一团冰雪寒光,气势汹汹向两人中间扑来,像是刻意逼两人分开。
归虞哪里愿意放开怀中温暖,带着江念旋身急转,堪堪躲过。
这才发现了不远处的孤傲身影,不知他什么时候来的,又看了多久。
不过,看得越久,他越是兴奋,双眼冒着红光,手箍着江念不让她转头,略略弯腰低头凑到耳边,低声说:“你猜,谁来了?”
湿润温热的气息拂过,微洋酥麻,惹出一身鸡皮疙瘩。江念暗骂归虞变态,等她回味过来,手脚发凉。
是元师兄和萧师兄,还是清和派的其他人?无论是谁,看见她和魔族搂搂抱抱的模样,便认定她与魔族沆瀣一气,她的下场不是被斩杀,就是将思悟崖牢底坐穿。
她急忙推开归虞,他顺着力道微微松开,又故意搂紧,目光宠溺,笑得放浪形骸,一边抱着,还一边故意大声说:“卿卿,你太瘦了,骨头硌人,清和不给你吃饭吗?怪不得要下山来吃好吃的。你放心,以后我肯定将你养得白白胖胖。”
江念挣脱不开,听着归虞故作亲密的话,猜想定是往她身上泼脏水,好让来人认为他俩是一伙的,心里发狠,将学过可以伤人的法术往他身上招呼。
归虞又笑着一一化解,嘴里胡喊着:“卿卿,轻点,打在我身,疼在你心。再说我皮糙肉厚不怕打,就是别伤了你的玉手。”
明明是极力挣扎,却叫归虞这番言语引导,让外人看来,成了两人依偎呢喃之后的打情骂俏,亲昵至极。
佑陵出声打断:“归虞。”
短短两字,如隆冬腊月间一捧雪灌入衣领,江念不禁打个寒颤。
归虞向怀中看了一眼,“卿卿别怕,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他将江念转身面向佑陵,仍不放手,耀武扬威地说:“虽然你先找到卿卿,可现在,她是我的了。说起来,还得多谢你,若不是你,我找到她还得花些功夫。”
阴阳怪气下尽是挖苦与讽刺。
佑陵仿佛没听见,眼睛只看向江念纤细白净的脖子,三道指印红中带紫狰狞可怖。
他眸色渐深,“道谢的话,也未免太早了。”
归虞察觉到异样,才发现四周已经被布下结界,“本不想杀你,但你要找死,就另当别论了。”
他松开江念,脸上堆着笑容,“卿卿,躲远些,别伤到了你。”
江念求之不得,立马奔向佑陵,躲在他身后,“佑陵仙人,你听我解释,他认错了人,误以为我是与他成过亲的娘子,所以才会搂着我。我真的跟魔族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还给我下了毒,叫什么销魂。”
江念被他下了毒,有卿与他成过亲。
两个消息让佑陵心里泛起惊涛骇浪,他嘴上却说:“无事,你现在回清和通知掌门,找佩瑜治疗解毒。”
江念点头欲走又顿住,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一个地方看去,“仙人胸前有血,是赶来的路上受伤了吗?”
“别人的。”
“……”
江念又不是傻子,那血在胸口上,那人怕是紧紧贴着他,才能将血喷上去。她转眼就明白佑陵这样说是不让她担心,她留在此处也只会拖后腿,于是腾云往清和的方向飞。
刚飞出十丈远,便停滞不前,腰部传来拉扯感,低头一看,一条黑气凝成细丝将她捆住,另一端牢牢握在归虞手中。
他轻轻拉扯丝线,拉得江念东倒西歪,笑着说:“卿卿,拿了我的东西就想走吗?”
他又拍着胸口说道:“拿了我的心,我可不放人,等解决了碍事的,我们就回家,我慢慢把这之间的误会向你解释清楚。”
听着归虞的浪荡言语,佑陵眼中黑云翻卷,右手紧握星霜,使出一招月落星碎劈向黑丝,黑丝消散又聚集,完好如初。
看来不解决归虞,江念走不了。
他嘱咐江念躲好,便闪身到归虞身前,星霜剑光带着寒意挥出。
归虞身前的护身魔障像个被刀削的地瓜一分为二,剑光以摧枯拉朽的气势向他冲来,不是拜师大典上的小打小闹,他不敢硬接,只好躲闪。
佑陵乘胜追击,剑光如雨,劈头盖脸砸下。归虞左闪右避,显露出几分狼狈。又一道剑光袭来,这时候,他却鬼使神差瞥向江念。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佑陵。
归虞气结,召唤出一柄漆黑铁剑抵挡。暮炎剑身流火,舞动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