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纹解锁进了门,却见多米尼克还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我。
“你是吸血鬼吗?非得让人邀请才能进。”将外卖放在餐桌上后退回门边抬眼笑他。
他挑眉,“你现在改变主意也不算太晚。”
倒挺绅士。
“后悔也晚了啊。埃尔林已经把车开走了。”
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把他拉进门里。
他将手臂背在背后迅速关上了门,垂下眼眸,双手握住我的腰将我拉得更近了些。
“苏熙?”
“干嘛?”
“你……”他顿了顿,摸摸我的头发,“没事,算了。”
“我本来就头疼,你还说话大喘气是不是故意气我。”本来是想吐槽可说出口像在撒娇。
他做了个深呼吸,胸膛起伏,“就像我写的那样……我想问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所幸我有经验不至于被突如其来的直球砸晕,从第一次进入他的梦到现在已经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并且在梦里我们一起经历了太多。
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权衡利弊是首要大事——首先,我已有了三次不算愉快的恋爱经历;其次,众所周知球星的爱情忠诚度不高。
既然窗户纸已经被捅破,那我也不兜圈子了。抬起头,“我得想想才能给你答案。”
“明白,我知道。”他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不想表现得太明显,最后语气上扬听上去没有那么失落。像尾巴垂下来的狗狗似的。
捏捏他的脸,“如果有试用期你能接受吗?”
啊,尾巴摇起来了。
“当然!”他一下子环住我的腰把我抱离地面转了一圈。
这套两室一厅的公寓是父母送的找到这份全球五百强企业工作的礼物,我嫌麻烦本来不想装修,但是霍娥觉得不行,拜托开装修公司的叔父以成本价帮我进行了改造。
设计师问我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说我唯一想法就是不要极简风。独来独往的人生本就颇为空虚,还搞什么极简。
多米尼克仔细打量屋里的装潢,客厅的墙面被浅粉色,厨房则是浅橘色,家具虽然不成套但是每一件都很有特色,时尚和复古交织,十分混搭。
“好多都是我从二手市场和跳蚤市场淘的。”我解释道。
他弯腰盯着电视柜上的照片看,有我六岁生日拍的艺术照、家族旅行拍的游客照、移民来英国读高中时在校门口拍的尴尬的照片,还有——
我正在热菜,看他视线固定在我本科毕业穿着学士服和前前男友相拥的照片,“都过去了。”
不久前哭着反问“真的过去了吗”的那个人肯定不是我。
“慢点吃。”他把我垂下来的头发捋到耳后,手指划到我的太阳穴轻轻按了按,“胡安妮塔给了你什么?能有用吗?”
“白鼠尾草棒,印第安人经常用它举行仪式。”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我一口一个虾饺突然想起来什么,“啊,在梦里你好像一口没尝我妈妈做的匈牙利炖牛肉。”
幸好我已经把吃的咽下去了,要不然真得喷出来,毕竟夜里想起来这事儿都要拉上被子遮住脸死亡翻滚。
吃完饭后本来打算和他一起打游戏,他皱起眉头,弯起指节敲了两下的我的眉心。
一瞬间,眼前的世界突然蒙上了层光晕。
“早点睡吧,你不是头疼吗。”
眼前恢复正常,好像刚才只是眼压太高。
他用手揽住我的腰,我慢慢将头靠在他肩膀上,“等你睡下我就走。”
“那我先去洗澡啦。”
他先是一愣随即勾唇笑道,“这么信任我。”
“当然,信任是相互的。”从阳台拿了毛巾和浴巾,点了点PS5游戏手柄,“你先自己玩着吧。”
浴室的水龙头里热水喷出,我擦了把镜子上的氤氲水汽,惊讶地发现眉心间有道竖着的浅淡红痕。伸手揉了揉却没有消失的迹象。
难道是刚才多米尼克敲的?我摇摇头,他根本没使劲,况且敲击留下的应该是点状痕迹。
没多想便进了淋浴间洗澡。我将洗发水抹在浸湿的头发上,闭上眼睛揉搓头发。
眼前出现光晕,它褪去后,我看到了一片湖,湖水蔚蓝,波光粼粼。
心里那个声音告诉我这是圣沃尔夫冈湖。
我来过这里。
在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和家人来奥地利度假,我们先是在萨尔茨堡住了三天然后来到湖区圣吉尔根。
我漂浮在半空中,看见了十七岁的自己还有从澳大利亚飞来一起玩的表哥和表嫂,我们仨刚游完泳上岸躺在湖边晒太阳。
“妈妈,我为什么不能下湖玩?人家都在游泳。为什么嘛?”
湖边有个穿着蓝色T恤、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