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甜品店里的二十分钟里，唐云晏曾构想过很多次余书铭姐姐的形象，打量了一下甜品店十分少女可爱的装潢，脑海里自动生成了一个扎着双马尾，穿着甜甜的小裙子的女生。
见到真人后，这个想法不能说是符合，只能说是大相径庭。
当看到一个挽起长发，穿着一丝不苟的黑白职场装，俨然一副职场精英的女子坐到余书铭的旁边时，唐云晏是震惊的。
女子坐下后抱起胳膊，黑丝包裹的两条长腿交叠起，凤眼一抬，抿起嘴角打量着唐云晏。
唐云晏一抖，莫名地幻视自己读书时班主任的死亡凝视。
“书铭，我说过的吧。”
女子微微蹙眉，语气泛冷。
“不能随意使用你的能力，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好，好强大的气场，这哪是班主任啊，这分明就是教导主任级别的。
“姐，当时情况紧急。”
余书铭无奈地摊开双手，语气依旧温温柔柔，丝毫不慌。
“你也看出来了，这是个新手，不帮忙的话很难从幻境里出来。”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
女子不说话了，她叹了口气，从包里取出一叠名片，从里面抽了一张递给唐云晏。
余书锦。
唐云晏接过名片，正反面看了一遍，上面除了烫金的名字以外，还有一串唐云晏听都没听过的公司名。
“大致的情况我的弟弟已经给你说了，接下来烦请您填张表格。”
余书锦又从包里掏出一张表，夹着一支黑笔放在了桌子上。
“你有权知道，摆渡人是一种很危险的职业，当然，会有丰厚的薪资。”
那是一张个人信息登记表，涵盖内容非常全面，从个人的身高体重到家庭住址等一应俱全。
这俩人，应该不是诈骗组织的吧？
唐云晏想起自己比脸还干净的微信余额后，突然感到一阵释怀。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只剩下笔尖划过纸页的刷刷声。
“我能问个问题吗？”
唐云晏的笔顿了一下，她忽然想起了DM205上她那位看上去很菜鸟，实际上很大佬的队友。
宋何也是摆渡人吗？
“你们认识宋何吗？”
“……”
感觉似乎问了什么不得了的问题，气氛一下子凝固了起来，余书铭嘴角温和的笑意消失，余书锦搭在胳膊上的手一下子攥紧。
“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余书铭一听就很敷衍地回答道，唐云晏听了也不好多问，只能继续低头去填她的表格。
等唐云晏填完表格之后，余书锦拿过看了一眼后就收了起来，起身准备走人。
“恭喜你成为了摆渡人的一员。”
余书铭在旁边很捧场地鼓掌，余书锦想了想，又补充道。
“还有别的疑问的话可以问书铭。”
“等等，这就完了？”
唐云晏有些蒙圈，有种她刚刚拿到一把刀，别人就对她说‘好了，你现在已经是勇士了，快去打败魔王吧’的蒙圈。
“嗯……还有别的吗？哦，今天甜点的费用记在我账上。”
像她开始风风火火地来一样，余书锦又风风火火地走了，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唐云晏和显然早已习惯了的余书铭。
“没事，一般来说摆渡人是两个人搭档行动的，你下次出任务的话会有位前辈来带你的。”
“那二般呢？”
“二般就是你们一起折在鬼魂手里。”
余书铭微笑着说出了很恐怖的话。
“……学长，我能申请和你组队吗？”
“很遗憾，学长只是个辅助。”
唐云晏：……
怎么办，她现在已经后悔了。
直到唐云晏拖着疲惫的身躯躺到自家床上的时候，不真实感还盘旋在她的心头。
理了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之后，唐云晏哀叹一声，狠狠地捶打了几下无辜的枕头。
她就是个普通人啊！怎么净遇到这么一些破事。
手机的叮咚声把唐云晏吓了一跳，她打开手机，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进了一个群。
群名还是相亲相爱一家人，什么时候爸妈又建了一个群……
打开一看，群成员32人。
不对啊，家里啥时候有这么多人了？
进去后才发现，这群是余书铭把她拉进来的，唐云晏估计这就是摆渡人内部的群。
划拉了一下人员列表，不出意外，除了余书铭和余书锦以外全是陌生的名字。
再看消息，发消息的是一个陌生里透露着一丝熟悉的昵称，海阔天空，头像甚至还是一朵徐徐盛开的宁静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