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去。
周衍换了身衣服前去和靖殿给父皇请罪,太子殿下避开侍卫跑到了江南,宫里负责巡查的人都被降了罪。
青和抱着必死的心跟在周衍身后,周衍突然开口说他取了个“珺”字,青和闻言在后边差点栽个跟头。
平康帝早在周衍出京城就派了锦衣卫跟着,他知道周衍为什么跑到江南,见周衍毫发无伤地回来便没有说什么重话。
周衍带着青和准备离开时,听见平康帝问道:“朕听说你带了个女孩儿回来。”
周衍顿了下,撩起衣袍跪下,“回父皇,是儿臣在昌王府找到的,怕她病死在那里扰了母后清安,故带回诊治。”
平康帝知他一向心善,“治好了是留在宫里还是放出宫找个好人家送走,你可想好了?”
周衍回来的路上就思考过这个问题了,“儿臣想把她留在宫里,但不明不白的缺个身份恐惹人怀疑。儿臣的舅舅家只有儿臣的表兄谢征和表弟谢炳,舅母一向想要个女儿,儿臣想着把她带到舅舅家,认了谢家的祖,也算是有个留在宫里的名分。”
平康帝刚想喝口热茶,就被他儿子的大胆惊得水洒了半杯。他拿帕子擦了擦手,看着在自己面前温顺恭良的周衍,“那你明日就去谢家探探亲吧,跟他们商议商议,你随手捡来的小孩要进谢家的族谱,这可不是件小事。”
说完又有些伤感道:“朕就不去了,朕当年从谢家把你母后背上花轿,如今天人两隔,朕无颜再见安南侯。”
周衍没应他的话,拱手行礼出了和靖殿。
青和跪在殿外,看见周衍出来,得知自己逃过一劫,松了口气,两人相携着回了东宫。
小乞丐病好了后被周衍带着去了谢府,谢夫人的年纪本已无法生育,却突然多了个日思夜想的女儿,欢喜地提前备好了一切生活用具,听说年纪大约有五岁,又连夜绣了两双虎头鞋,做了小孩子穿的棉衣。
周衍和他们商议过,谢家如今正是如日中天,为防止有人觊觎谢家的名声求娶阿珺,就在外称她是个男孩儿。
安南侯谢迅跟身边的亲朋好友同朝同乡都提前言说了,自己的小儿子之前身体不好一直放在乡下庄子里养着,如今接到京城了。
谢征当时跟着蔺良行去了燕北,谢炳多了个妹妹高兴地不得了,每日练完拳就要去父亲院子里看妹妹。
谢珺的身体一直到春天才养得好了些,周容湛请了命,想把她召到宫里当伴读。
春三月,谢珺已经在东宫住了下来。
从梦里醒过来时,谢珺出了满身的汗,撑着坐了起来,窗外已泛起鱼肚白。
柳欣在外面听到动静忙进来看,谢珺虚弱地冲她笑笑,撒娇道:“欣姐姐,我想喝水。”
柳欣抬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才出去端了红糖姜茶进来,谢珺捧过小口小口啜饮着。
她抬头看见床帏上挂着把短剑,疑惑道:“挂这个干吗?有人进来刺杀我?”
柳欣拿着温热的毛巾给她擦脸,回道:“太医说公子是受了风寒又魇住了才发的热,太子殿下让奴婢挂一把他常用的剑在这儿,怕有不干净的东西进来。”
说完又叫了个小太监进来,吩咐他去北镇抚司跑一趟,告知太子殿下谢珺已经醒了,烧也退了。
小太监领命出去了,谢珺把碗放在床边的案几上,询问着今夜这案子的进展。
柳欣不知道内情,谢珺就叫了阿丘进来。
阿丘今夜在北镇抚司挨了训,太子殿下说不让他们两个掺和这个事情了,他立在帘外任凭谢珺怎么问都不吱声了,谢珺气得直拿碗丢他。
碗没砸到阿丘身上,倒是被刚从北镇抚司赶回来的周容湛接住了,谢珺见着他一脸阴寒,吓得躲在被子里不敢探头。
柳欣见太子殿下来了,就带着阿丘在外面候着。
周容湛撩起帷幕走进来,把碗又搁回案几上,沉声道:“平日里走个夜路都吓得要人陪,怎么现在能自己在顺天河那儿守着人了?”
谢珺闷闷道:“情形所迫,旁边也没别的人能守了。”
周容湛冷哼一声,拉开锦被试她额头的温度,谢珺乖乖地冲他笑。
周容湛依旧没什么好脸色,给她掖好被角,“这几日就在东宫养病,哪儿也不许去了,也别再管昨夜的事情,此事事关重大,好好准备春闱。”
谢珺还不懂朝中的事,应了声好,被柳欣服侍着用了早膳又喝了药。
周容湛忙碌一夜有些疲乏,但仍强打着精神沐浴更衣,平康帝已不上朝了,他作为储君要去去文渊阁和内阁商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