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两天后又看到昊阳,在妈妈家楼下。
他不需要回美国完成学业吗?好几个月过去了,他没有走?还是又回来了?
昊阳看见并排走过来的两个人,两人低声说着什么,距离昊阳不算远,他看得清楚,那是海莹,旁边的是……周山和。
昊阳定定地站在原地,等着两人走近,两人低头窃窃私语着,场面好温馨。快到昊阳跟前了,海莹才看见了他,她明显一愣,站在原地没有动。
若是原来的海莹,她会是兴奋地扑向他的怀抱,而海莹现在的表现……
察觉到异样的山和,也抬起了头,看到昊阳,他显得从容许多,嘴角牵出淡淡的微笑,转头低声对海莹说:“呃,莹,我想你应该和他还有话说吧,我上楼在妈妈家等你,完事我们一起再回咱们家,好吗?”他的声音很低,但在寂静的夜晚,足够让昊阳听得清清楚楚。
“不用了,我们一起上楼吧。”海莹板着脸,边说边向楼洞口走去。
信息量已经够大了,昊阳不能让海莹就这么走,她总要给他一个解释,他上前拉住海莹的手:“海莹,你不要走,你告诉我,为什么?”他带着哭腔说。
海莹没有甩开他的手,就让他这么紧紧攥着,她转头望着他,泪水瞬间涌了出来,两人对视了片刻,海莹方才颤声说:“没有为什么,我累了,你回去吧。”她想起来山和还站在她的身旁,想抽回被昊阳攥着的手。
昊阳哪肯放手,两人拉扯间,山和实在看不下去了,用力分开了两人。昊阳还要冲上去拉海莹的手,山和挡在海莹身前让他近身不得。瞬间山和与昊阳便扭打在一起,昊阳是运动健将出身,山和怎么打得过他,不几下便败下阵来,被昊阳使劲儿踩在脚下。海莹忙用力推开昊阳,昊阳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山和顺势站了起来,一拳打向昊阳——
昊阳应声倒地,又鱼跃而起,两人再次厮打在一起。
“别打了!”海莹大喊一声,声音划破夜空,立刻,两个男人的打斗被按下暂停键。
他们此时似乎才意识到在海莹家楼下打斗会让海莹难堪,会扰民,扭在一起的手臂垂了下来,两人目光都投向海莹,似是等待最后的宣判。
“你回去吧!”海莹冷冷对昊阳说。
在昊阳看来,这是对他的判决,他想上前一步,却被山和狠狠挡住去路,靠近不得。
海莹眼里分明含着泪,昊阳看得清楚,山和亦看得真切。
海莹不再说话,默默转身向楼门走去,山和拍拍身上的土,狠狠看了一眼昊阳,跟着海莹进了楼门。
“海莹——海莹——!”昊阳无力地呼喊。
此时的海莹已泪流满面。
海莹默默流着泪,楼梯间太狭小,两人一前一后上楼。海莹用另一只手摩挲着刚刚被昊阳攥过的手腕,那里已经红了大片。偶尔抽泣着,用手抹泪的时候,只听背后的山和沉声说:“你如果后悔,还来得及,我们又没领证,只是订个婚而已。”
海莹抹泪的手顿住了,她没出声,继续上楼去了,山和喘口粗气,也跟着她一路进了家门。
气氛有些紧张,妈妈看出两人状态不对,想说什么,没说出口。海莹径直进了卧室,山和在客厅和海莹父母聊了几句,没跟海莹打招呼就走了。
海莹躺在床上,平复着情绪,她的脑袋嗡嗡作响,思绪混乱,唯一清明的是——今天她的表现——山和一定是生气了。
昊阳没了音讯,山和也没了消息。
昊阳是回美国了吧,已经做了决定了,海莹不能再期盼什么。
海莹越想越觉得对不住山和,既然要嫁给他,就要一心一意对他,山和不欠她的,倒是她欠山和太多。两个人在一起想好好的,就要懂得付出,互相包容,这些道理她都懂。
然而,昊阳并没有走,山和也并没有离开。
一天下班回家,天都黑了,在昏暗的路灯下,看见昊阳,那是他,海莹一看便知。海莹不敢再看他,低头疾步向楼道跑去,却跑不出昊阳的控制范围,昊阳一把将她拉住,揽在臂弯里,这臂弯那么坚固,她脱不开身。
“海莹,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了,你是吃醋了对不对?我对怡然一点意思都没有,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吗?而且,我还知道你还没有结婚,你们只是订婚了,对不对?”他将海莹抱得更紧,海莹有些喘不过气来。“一切还都来得及,海莹,我不能失去你,你也离不开我,对吗?”
海莹不知怎么回答,她艰难铸就的防线眼看就要崩溃。
“请放开我的未婚妻!”山和从暗处走了出来,不慌不忙,却厉声厉气。
海莹此时恢复了理智,她既已决定,就不能左右摇摆,那样对山和不公平,她努力挣脱昊阳的控制,奔向山和,像看见了救命稻草。瞬间,她做了一个决定。
她抱住了山和,在他的唇上印了重重的一个吻,然后转过头冷冷地对昊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