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久违且熟悉的湿润触感在唇边辗转,很快灵巧的舌尖又见缝插针般滑入口中。周身寒凉刺骨的空气似乎在刹那间全部融化成潮湿温润的溪流,涓涓潺潺,不知疲倦地萦绕奔流。
那人半眯着陶醉沉溺的瑞凤眼,她能感觉到从他鼻翼流泻出的温热的气流正轻微地抚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他细腻柔情的亲吻宛如洁白的细羽飘然轻拂,可所到之处又引起阵阵灼热,有股莫名的异样从难以明说的地方涌动而出,火烧火燎般挑逗得她全身不由自主地打颤。
“唔……”一道轻盈柔弱的□□从她双唇的缝隙中不经意地偷溜出来。
那人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埋头苦干着,动作却由轻柔的吮吸逐渐加重力道而变成惩罚般的轻咬。
“疼,轻点……”她微微推了那人一把,头也躲避似的往旁边歪。
可在那人看来,她欲拒还迎的动作不过是在熊熊烈火上又加了几把干柴,一时间猛火烧得旺旺盛,直令他愈发口干舌燥,心痒难耐。
“乖,别乱动,我慢慢来……”他低哑的声线像是从石头缝里挤出来一样,“叫我的名字,我想听……”
“不要……”她又坚持地推了推强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你好重,我要透不过气了。”
他身体如同黄铜浇筑而成的塑像似的一动不动,无论她怎么推搡都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窄仄的小床上使得两个人的身躯不得不紧密地贴合在一起,粉色的床幔和暗紫色的床品在此时此刻显得异常浪漫和情涩。
“我都三年没碰你了,天知道我想这一天想了多少遍。”那人上下其手,一手费劲地解着她的衣带,一手死死按住她后脑勺,让她的脸完完全全凑到他面前。
瀑布般柔顺的黑丝像抓不住的细流从他纤长的五指缝隙中倾泻而下,他颤动的双睫上仿佛挂着若有似无地水雾。
“你……太着急了,松开让我缓口气吧。”她用力地咬着嘴角说。
“我给过你后悔的机会,谁让你不抓住。还敢来勾引我,现在想喊停晚了。”他俯首埋在她的耳边,妖孽般低沉地蛊惑道,“我再说一遍,叫我的名字,要不然我一准让你明天爬不起来……”
说罢,他轻轻地舔舐着她小巧精致的耳垂,雪白的皓齿不断地来回磨蹭婆娑。有种异样的酥麻感迅速遍布全身,她认命般扬着头,脖颈处勾勒出的灵动线条在月夜下,犹如盛灵山绵延起伏的山脉似的优雅壮观。
她轻颤着声,带着些许娇羞和说不尽的期待,“何湛……”
“不是这样叫……”那人惩罚似的轻合牙贝,蚂蚁啃咬般的疼痛又如期而至。
“阿湛……”她几乎就要求饶,丢盔弃甲,眼角也渗出细细密密的水珠来。
“不够……”
“阿湛……”
“还不够……”
“……”
“何湛,你得寸进尺。”她带着哭腔,话都要说不清楚了。
“好久没有听过你叫我了,就这几声怎么够本。“他边说边吻,一步不落,低沉的声音仿佛从寒潭深处席卷而来,清冷悠远。
听到那人这句话,就知道他肯定是故意的,乘机报复,小人之举。
她紧抿着唇,先是愤恨地杏眼怒瞪,忽而眉目一挑,嘴角勾出一丝快意的微笑,而后报复似的情意绵绵地唤了一声,“湛哥哥……”
眼波流转,媚语如丝。
那人浑身一颤,身子如石头一样僵硬,怔然抬起头,满目不可置信地说,“你叫我什么?”
“湛哥哥啊,你不喜欢吗?”她故意斜眸望他,看他脸色瞬息万变,别提多有意思了。
“娇娇,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要不,你扇我一巴掌试试。”那人呆呆望着她,好像被雷劈过似的一动不敢动。
“……”她吃吃笑了起来,好半天才平静地说,“怎么,难道要我叫你何总才习惯?”
“不行不行,怎么能叫何总呢,都滚在一张床上,叫何总也太见外了。”那人急得连忙捂住她的嘴,也跟着嗤笑道,“就这个,我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那人说完,捧着她的脸亲了又亲,活像个上满发条的机器。
沉醉的深吻如山间细雨接踵而至,络绎不绝。一枚亲吻换一声轻呼,朵朵梅花般的印记绽放在晶莹胜雪的柔白肌肤之上,爱似涟漪般泛开。
今年的盛灵山上雪色料峭,野梅开遍枝头,寒风萧瑟,点点落梅铺满石阶,目光所及,落红满径,爱意绵延。
天色渐明。
“啊哈——”那人情迷地低呼出最后一声,俊脸抵在她单薄的肩头上轻轻喘息。被折腾了一整晚的乔娇娇又累又气,腰腿酸得都不像是自己的,心里却隐隐有说不上来的慰藉。
半天没听到那人有什么反应,乔娇娇正想着是不是累得昏睡过去了,她蹑手轻轻摇晃了一下他的脑袋,小声呼唤,“何湛,你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