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维拉的舌尖卷下最后一口羽毛笔糖,给艾斯特莱雅送去了一个甜腻腻的飞吻:“我也爱你。”
窗外的景物由飞速后移变为逐渐停滞,从苍翠的树林一直到熟悉的霍格沃茨站台。无论在列车上还是列车下都是一幅人头涌动,熙熙攘攘的景象,今年入学的一年级新生好奇地四处张望,高年级的级长忙不迭地维持着秩序。
菲恩用漂浮咒把书本一股脑地塞进书包里,匆匆忙忙地披上外袍往外赶去:“今晚的分院仪式我不参加了,报道完后我直接溜回休息室室补作业——你们记得给我带点吃的啊。”
埃尔维拉整理好校服站起身,正打算跟上菲恩,艾斯特莱雅却突然叫住了她:“维拉,你好像有东西掉了。”
“什么?”埃尔维拉回过头,在她的座椅上一枚有着宝石质地的物体正借着窗外的暮色闪烁着彩虹般的色泽。
“这……怎么可能?”
她一时间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也许是补作业太久导致自己有点眼花了,也许只是一道反光——但当她的手小心翼翼地碰到那件物体时,指尖处传来的冰凉光滑的触感却告诉她眼前的事物都是真实的。就像有一盆冷水猛地浇在了她的头顶,让她浑身的血液在寒气中瞬间凝固。
她记得自己明明把云雀徽章留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为什么它现在会出现在这里?她不会记错的,可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呢?
“维拉?怎么了吗?”艾斯特莱雅疑惑的声音把她从回忆中拉回现实。埃尔维拉从对方声音里的关切中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表情一定不太乐观,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容:“没什么……我以为自己已经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好了。”
“维拉,莱雅,你们不下车吗?”菲恩的声音从列车的走廊上传来:“塞缪尔和阿尔文都在等着我们。”
埃尔维拉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精致的云雀徽章,蛋白石特有的光泽静谧而绮丽,一个荒谬又大胆的决定突然在她的脑海中成形。她停顿了一下,果断地说:“莱雅,你们先走吧。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些事情要做,我们今晚礼堂大厅见。”
艾斯特莱雅迟疑了片刻,那双玛瑙黑的眼睛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埃尔维拉。她的唇微微张开了一些,但最终只是抱起猫头鹰笼子转身跟上了菲恩:“那你记得不要迟到哦。”
霍格沃茨学生的身影如同浪潮般涌进站台入口,很快列车里的喧哗便被沉寂所取代。还留在这里的人寥寥无几,包厢中仅剩下了夕阳的余晖陪伴在埃尔维拉身旁。
假如她告诉艾斯特莱雅实话,对方绝对不会相信的,毕竟连她自己都无法接受云雀徽章会自己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穿越千里来到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埃尔维拉知道其他人只会怀疑是她记错了,安慰她这只是她太累了,但她不会怀疑自己,无论她所看到的东西再荒谬,她都坚信自己当时亲手把云雀徽章放进盒子里留在了抽屉中。
但她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埃尔维拉深呼吸了一口气,看向窗外的黄昏。她可以再把云雀徽章留在某个地方,然后看它还会不会回到自己身边。虽然这样做很荒谬——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但至少她可以亲自看见真相。
“来吧……对不起了,斯拉格霍恩教授。”
埃尔维拉用力把云雀徽章抛出窗外,精致的蛋白石在暮色下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最后没入了站台旁的灌木丛中。整个过程结束得太快,她甚至没来的及产生丁点后悔的想法。站台上还剩下的学生已经寥寥无几,包厢里更是一片寂静,埃尔维拉屏住呼吸站在窗前,直直地盯着那片深绿的灌木丛。
金色的黄昏仿佛一块琥珀把整个世界凝固其中,一分又一秒过去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细密的叶片突然晃动了一下,当埃尔维拉又惊又喜地看过去时,却发现只是傍晚的风刚好扫过,卷来几丝软绵绵的凉意。
“我可能是疯了。”埃尔维拉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自言自语道。假如再这么傻站下去,自己就要迟到了,她可不愿意开学第一天就被关禁闭。她转过身,在失望的同时又有些释怀地叹了口气——自己那些荒谬的猜想确实有些可笑,但假如云雀徽章真的自己回来了才是令人担心的事情。
她快步跑向站台,赶在大门关闭之前进入通往霍格沃茨的道路,这里已经看不到其他学生的身影了。然而就在埃尔维拉跨过大门的那一刻,一道熟悉的尖锐的女声却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哎呀,让我看看这是谁?”棕色长发的女生带着轻蔑的笑容看着埃尔维拉,精心妆点过的五官漂亮得接近完美,却也透着一股凌人的锐利。克莉丝汀·诺特像只高傲的天鹅一样扬起下颚,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这么晚了还留在这里,让我猜猜……嗯,可怜的小疯子是不是弄丢了什么东西,忙着找呢?”
“我这是见你弄丢了脑子,秉承乐于助人的精神正帮你找找呢。”埃尔维拉莫名其妙地回过头,不想在这个即将迟到的节骨眼上再和对方就纠缠。“你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