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是,当你还未开始就已知道自己会输,可你依然要去做,而且无论如何都要把它坚持到底。*这就是格兰芬多,无畏的雄狮。”
“你也一样吗,爸爸,你和妈妈?”
“是的,我的小维拉,特别是你的妈妈。”
“那么……那是什么事情呢?为什么你们一定会输?”
“我希望你永远也不需要知道,我的小维拉——瞧,你最喜欢的阿尔伯特教父来了,你可以去找他玩,他和爸爸一样也是格兰芬多的。”
“阿尔伯特教父!这里——我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多你最喜欢的黄桃罐头,你多笑一笑好不好?”
“……小兔崽子。”
“哎呀,阿尔伯特——你这样叫面部抽搐,会吓坏我的小维拉的……”
“维拉……”
“维拉——”
“埃尔维拉·希特斯!”
一道耀目的白光穿透了埃尔维拉沉重的眼皮,深深地没入她的瞳孔当中,令她条件反射地抬手阻挡。不料她的手肘子在抬起的那一瞬间碰倒了某个坚硬且粘稠的物体,《触手们的触手书》毫不含蓄地倒在了她的头顶上,卷曲的触手与五黑的发丝瞬间交织在一起难舍难分。
埃尔维拉迷迷糊糊地抬起头,透过一片朦胧的绿色影子往外看。左边,是阿尔文笑得不能自己的脸;右边,是唐无辜而澄澈的琥珀色眼睛;正前方——糟了——是努力使自己珍珠白半透明的脸露出一种名为“愤怒”的表情的幽灵教授宾斯。
“对不起,教授。”埃尔维拉诚恳地低下头,结果却忘了她的长发上还纠缠着一本恼人的书。于是所有人只能看见一个绿色的蠕动的脑袋在发出埃尔维拉的声音,在菲恩一句适时的“梅林丰满水嫩的翘臀啊”的惊呼下,整间课室的笑声顿时如同粪弹一样爆炸开来。
如果幽灵也能有别的颜色的话,埃尔维拉想,那么此刻宾斯教授的脸一定堪比斯莱特林的旗帜。她暗自发誓,回去一点要好好提醒一下身旁那两位格兰芬多——不应该对自己人下手,至少也要挑个姓诺特的。
她模模糊糊地记得自己似乎梦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她的父母,还有那时候的阿尔伯特教父。菲恩和她在魔法史课上睡觉这件事上达成共识已经不是一两天了——虽然艾斯特莱雅对此表示强烈反对,但是宾斯教授珍珠白的眼睛里从来只有枯燥无味的妖精叛乱。难道今天他是突然福至心灵,打算拯救一下他们的魔法史了?
“希特斯小姐,斯拉格霍恩教授找你。”宾斯教授的声音仿佛有人正在用一把极钝的锯子不紧不慢地锯着一块朽木,枯燥而沉闷。他选择性地无视了那本黏糊糊的禁书,半透明的手指缓缓一抬:“他就在门外。”
“力……力劲松懈。”艾斯特莱雅小心翼翼地挥动魔杖。阿尔文从接书到藏书一套动作堪称行云流水天衣无缝,与塞缪尔单纯无辜的表情相得益彰。
“呃……好的,教授?”埃尔维拉有些许不安地和菲恩对视了一眼——她想不出她的魔药课教授会有什么事情需要打断魔法史课来找她——难道她昨晚“借鉴”菲恩的魔药课作业真的糟糕到了这种程度了吗?她几乎是屏住呼吸,竭尽全力无视课室里的几十道目光,抬脚缓缓朝着门口挪动,她能感觉到艾斯特莱雅和菲恩的双眼几乎黏在了自己的后背上。
“教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噢——希特斯小姐,请过来这边。”斯拉格霍恩教授脸上依然如同平日一般笑眯眯地,这让埃尔维拉一颗悬着的心稍微宽松了一些。
“这是你的教父托我带给你的,他得知了你做噩梦的事情,所以请我稍微改进了一下——你知道,阿尔伯特一直是我最骄傲的学生之一,他的魔药和海莲娜一样是全年级最好的。”他像一只得意洋洋地炫耀着自己羽毛的孔雀:“噢,海莲娜就是菲恩的母亲——他们现在每年圣诞节都还会给我送菠萝蜜饯,对——他们还记得我最爱吃什么。”
埃尔维拉接过那只熟悉的小银瓶,金属冰冷的质感仿佛在提醒着她四年前的那一件事——那件让她从此以后不得不日复一日地服用味道不可言述的魔药,被斯基特冠上各种恶毒外号的事。斯拉格霍恩教授还在滔滔不绝地夸耀自己的学生,但埃尔维拉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噩梦似乎越来越严重——即使她醒来后几乎一个都不记得,这样下去还能坚持多久呢?
“好了,赶紧回去上课吧,”斯拉格霍恩教授最后以“记得替我转告阿尔伯特他的菠萝蜜饯很美味,如果配上杜松子酒就完美了”结束了这场毫无营养的对话。
谢天谢地,他终于愿意消停一会儿了。埃尔维拉把自己从沉思中拉回现实,真希望阿尔伯特教父下次能在送给他的杜松子酒里面加一点有助于谦虚的魔咒。
凛冬的鹅毛大雪为霍格沃茨裹上一层绵软的银装,剔透晶莹的冰凌点缀在每一层屋檐下伴随着落雪闪烁。走廊上的火把已经被换成了浅蓝色的水晶烛台和层层叠叠的榭寄生,精致的圣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