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拍摄团队散去后，Ray才慢悠悠地卸完妆，从化妆间走出来。
Ray支走了身边的所有人，走向坐在沙发上歇息的文治。
“02前辈，久仰大名，没想到我今天会有缘碰见你。”
文治睁开眼，这才好好打量了Ray一番。
Ray的编号太长了，足足有五位数，文治懒得开口回应同样的招呼，更何况，他也无需对他客套。
“不用浪费时间了，你想带我去哪里？”
Ray从裤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走，我们出发吧。”
文治气定神闲地站了起来。
Ray一边走一边夸张地感叹：“我真没有想到，我一个小小的后辈，居然能够成功拿捏住02前辈的弱点，若是其他机器人知道了，一定会羡慕我的。”
文治不以为意。
弱点？
Ray指的当然是赵意芙。
当时在化妆间门口，Ray拉文治的那一下，Ray向他传递了一个信息：“跟我去一个地方，不然我就毁掉你跟着的那个人类。”
与此同时，Ray还传输了一个实时画面，是一个外表年轻的女机器人，她正在紧紧地跟着赵意芙，那个机器人的身体里有一颗威力极强炸弹，足以炸翻整个摄影棚。
文治也并非无法阻止那颗炸弹伤害赵意芙，因为他无需保全其他人，他只用救出赵意芙就可以了，这个行为对于他来说轻而易举。
但若是摄影棚出事了，赵意芙会伤心的。
摄影棚里有她的朋友，还有其他无辜的人，她那么善良，肯定无法舍弃。
但文治又懒得费力去救下全部的人，与其让赵意芙浪费过后浪费时间去伤心，那么解决问题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他独自去应约，看看Ray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Ray的性格并没有人类看上去那般高冷，在开车的路上，他的嘴巴完全没有停下来，“我真的很好奇，那个人类究竟有什么特别？嗯……长相在人类世界算是漂亮，但对于我们机器人来说，想要怎样的脸和身材没有？难不成，她是在床上特别……”
文治瞥了Ray一眼，他便识趣停了下来。
那是他和赵意芙的私密事，他再快乐，也无需让其他人知晓。
“机器人对人类的那种事真的有快感吗？”Ray缓了缓后，始终管不住嘴，又再次开口，“反正我没感受过，一直以来，我都是配合对方装的。”
那是你的修为不够。
文治在心里默默吐槽。
他和赵意芙的第一次就体会到了，甚至还因此觉醒了自我。
Ray后知后觉地追问：“我今天脱了你女人的衣服，你不会因此要灭了我吧？”
“你没有脱。”文治终于开口纠正他，“但如果你还是这么吵，我会有所考虑。”
“02前辈真是大度。”
“……”
“对了对了，你们把人类的那么多款姿势全部解锁了吗？我还差得远呢……”
“……”
“人类的柔软度好差啊，我想试的很多都做不到。”
“……”
所幸摄影棚离目的地的距离不算远，在文治的耐心彻底消耗之前，Ray停车了。
他们来到了一座废弃工厂，杂草丛生，阴森诡异。
文治远远就感应到了一阵寂寥和怨恨的气息，他瞬间明白了Ray要让他看的是什么。
Ray带着文治往里走，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甚至不用他们动手，就自动张开了。
看似破落的工厂，内里远没有外面所看的荒芜。
越是往里走，路面就越发干净，但环境却始终冰冷，毫无生气。
在工厂的尽头，是曾经的生产车间，如今已经改造成了一个研究基地，和文治出来的机器人研究机构规模甚至相差无几。
或者说，每一个机器人都是曾经从那个机构里走出来的。
但和机器人研究机构不一样，那里进行操作的全部都是人类，机器人是躺在玻璃舱里，犹如一件件精美的摆设。
但是在这里，无论是操作的人员，还是沉睡在玻璃舱里身体有所残缺的，清一色全部都是机器人。
文治进来时，所有的机器人都停下了手头上的事，齐刷刷地盯着他。
文治扫视了众人一遍，一串串的编号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里足足有五十多个机器人，最早的编号是百位数，但也有一两个甚至是刚诞生不久，编号是六位数的。
文治站在这里，他曾经的编号是“02”，他是最格格不入的那一个。
“是02！”有一个机器人率先喊道。
“02真的来了……”
“天啊，我居然还能见到02……”
Ray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