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过年好,陆祭酒过年好。”沈芸微微一笑,又看见县主和陆祭酒同时出现了,这次还是在陆府,这两位中年人的感情拉扯还真是有意思。
萧映兰抿唇,她总觉得沈芸的笑别有深意,想解释,但是陆砜这个老家伙在旁边,不知道该怎么措辞。
陆砜:“沈老板过年好。”
转头又对萧映兰说:“铃娘,父亲年初回京,到时候...我接你过来一聚可好?”眼神里带着些忐忑,话中是从来没有过的商量语气,和离的事情还没有跟父亲说过。
萧映兰:“嗯,到时候再说吧。”可有可无的样子,得了话的陆祭酒挺高兴的,话不多说就去忙公事。
今天已经是年初五了,京兆府事忙,陆砚年轻,总是要替上司多分担,早已经在府衙处理公事,是以偌大个府苑也没几个主子。
鲜花酒自会有下人搬,沈芸跟着县主在陆府参观,陆家庭院大,屋舍却少,想来是因为主子少。
水榭亭台,枝头挂雪,到处都是诗意,萧映兰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带着沈芸走在鱼塘边的竹桥上,看着结冰的水面说:“这里面养了许多鲤鱼,是我亲手放的鱼苗,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有没有冻死,之前离开的时候忘记让人过冬的时候把鱼捞起来,早知道如此,秋天的时候就应该全给他捞起来做糖醋鱼吃,也不便宜那个老家伙。”
“呵~要是塘里面的鱼儿听见了,估计想着还不如就让它在鱼塘里冻着呢,起码还能活到冬天不是。”
“你个脑子精怪的,鱼儿难道还能听懂人的话不成。”萧映兰笑瞪了沈芸一眼,她身旁的小丫鬟憋着笑说。
“夫人放心,家主早就吩咐把几条锦鲤捞起来放在温房里了,日日盯着让人看好换水,如今还活蹦乱跳着呢。”
此话一出,萧映兰表情不可置信地一滞,脸色微红。
沈芸长长地哦了一声:“哦~~哎呀,陆祭酒可真有心,也是,夫人不在府里,只好看看夫人养的鱼啰。”
县主脸色更红,羞恼地呵斥身边的丫头:“都说了不要叫我夫人,叫县主!”
“是,县主。”
丫鬟也不怕,县主性格温和,从来不打骂下人,比府里两个面色严肃的主子不知道好了多少,所以她才敢在萧映兰面前说这话。
“陆府的鱼,他爱护有什么奇怪的,反正当初是用的他的钱买的。”欲盖弥彰,现如今谁看不出来陆祭酒有意与前妻重修旧好,只是县主太傲娇了,看来陆祭酒的追妻路还很漫长。
“对了,你怎么把鲜花酒送来陆府不送给我,不是跟你说了我要第一个试饮的吗?”
县主要转移话题,沈芸当然从善如流:“本来是要与县主共饮的,可是您不在映兰轩,我就先送来陆府,反正...都一样嘛。”
什么一样?哪里一样?看她一脸的奸笑,萧映兰决定不问,只说:“这大冬天的,你还能弄到这么多的鲜花,花了不少钱吧?”
“不是...县主跟陆少尹说期待鲜花酒,所以才让他送来的吗?”
萧映兰:“我没有啊!我只说了你在尝试做鲜花酒。”
这下轮到沈芸惊讶了,县主换上沈芸奸笑的表情,学着她之前长长地哦了一声:“哦~~原来是襄郎有意,神女还不知啊。”
整个京城也找不出几个院里有温房的人家,那些培养温房栽培的,也是一些富商专门弄出来的生意经,冬季的花朵盆栽卖得可贵了,这样为了吃食送出那么多鲜花的举动,很难不让人想歪。
“县主说什么呢,肯定是少尹孝顺,听说你想喝鲜花酒,想给您一个惊喜呗。”沈芸脑子转得快,很快就为陆砚找好了说辞。
“嗐,你也不用否认,之前大郎就给少府监引荐了你的烧露酒,我还以为他是真的单纯是觉得你的酒好,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意思在啊。”
不,他不是,至少不应该是我啊,想当初,他对我多嫌弃啊。斟酌几下,还是没有把之前那句‘难登大雅之堂’说给县主听。
“哎,既如此,我就问你了,你觉得我儿如何?”
“县主怎么会这么问?”陆家是何许门庭,虽然两人交情不浅,可是沈芸一介商女,是绝对配不上陆砚的,她非常有自知之名。
“虽然有王婆卖瓜的嫌疑,但是我儿相貌俊朗,文采斐然,你又是咱们坊里鼎鼎有名的大美人”县主打量沈芸,一席玫红披风笼罩着也遮掩不住拔群的体态,脖子上一圈兔毛围脖,显得脸蛋更加小巧可人,一双秋水剪瞳谁看了不喜欢啊。
又说:“你如今还是御酒的创造人,那可是皇商,有才有貌的,与我儿可不相配?”
“我看啊,真的是县主多想了,陆少尹公道正值,哪里是会为儿女私情谋私的人。”
见县主兴致勃勃,沈芸也不说那门第高低,指不定真如她所说那样,陆砚孝顺,才有了这番举动,人啊,最怕自作多情。
“难得陆少尹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