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娇客的夫郎,你觉如何?”
楚昭提杯的手顿也未顿,只灌了口,道:“你说动你母亲便可。”
粉袍郎君叹气:“我那母亲,一心想给我找个如她那般的豪门贵女,可贵女哪有这般的生气。”
楚昭眉也未抬。
粉袍郎君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此时他又觉姜瑶门第还是高了些,否则,当个色纳回去倒也是非常不赖的。
姜瑶可不知对面还有个郎君想着将她当妾纳回去,她推拒了想将她与王清玄并列乐艺魁首的提议,再混了会,见众人注意力不再只在自己身上时,便借口更衣,出了方晴园去。
姜瑶顺着小径散往外去,青雀奇怪:“娘子,为何要出来?留在芳晴园不好么?”
“不好。”
姜瑶道。
“为何不好?”青雀又问。
姜瑶睨她一眼,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道:“教你个乖,你家娘子说不好,好也不好,知道么?”
青雀委屈地摸头,她原是牙尖嘴利的人,可不知为什么,一对上娘子的眼睛,便瞬间软下来,红着脸道:“知,知道了。”
“这便是了。”
姜瑶道。
她领着红玉和青雀,到了芳晴园附近的一个湖泊,湖泊遍植荷花,此值春日,荷花还未开,只有一丛丛摊卷的绿叶。
风一过,绿叶起舞。
姜瑶留了红玉和青雀,径直走到湖边的凉亭。
凉亭内清幽雅静,姜瑶随意选了一处坐下,看着那一捧一捧荷叶起舞。
她没说话。
方才那一舞,似把她精气神也耗尽了。
此时她半点话儿也不想说,只看着那湖面,思绪飘飘荡荡,也不知飞往了何方。
远处方晴园内,丝竹之音靡靡,衬得这一隅极安静。
姜瑶也不知坐了多久,一抬头,却发觉在凉亭的另一角,绿竹掩映、红木栏杆处,竟然还坐了另一人。
那人来了不知多久,高冠博带,白衣当风,正也在看湖。
“你…”
对方只抬眼看了她一眼,他似早发觉她的存在,也半点不诧异,只还坐着,道了句:“既是有缘,倒也不必拘泥姓名,共享这一亭的安隅便是。”
姜瑶心道也是,便也不说话了。
两人安静地坐那,谁也没打扰谁。
等过了会再福身站起时,却发觉,湖边松林茂竹之处,似还站着人,可再看去,人便不见了。
不由疑心自己看错了,只这凉亭却不耐烦呆了,与那人告了声辞,便径直走到庭外。
红玉看着凉亭,若有所思。
青雀却快人快语:“娘子认识王二郎君?”
“王二郎君?”
姜瑶惊讶。
青雀理所当然道:“长安有二公子,北梁公府二郎君,也就是我们府的二郎君;还有一位二公子,便是那琅琊王氏二郎君,王二郎君。”
她这一说。
姜瑶顿时想起,书中确有这么号人。
琅琊王氏二郎君,王清玄的二哥,王敬之,字庭芳。
清字满庭芳的庭芳。
若说书中最恨憾,一为英年夭折的玉公子楚昭。
那第二恨憾,便是那大变来时,为保王家清名、守节扣宫而死的王家二子王庭芳。
王庭芳身为琅琊王氏长房嫡支第二子,自小便是诗画双绝,他擅景秀山川,尤擅工笔;一副字能卖出千金,偏视金钱如粪土。
这样一个才情满长安的人,却偏偏不愿做官,唯爱游山玩水,平生最好,一为金石字画,二还是金石字画。
书中对他长相形容,只有一个字:“雅”。
姜瑶忍不住回想起方才那人的长相。
墨发银冠,温雅如玉,确实很当得起这个“雅”字。
“王二郎君居然回来了,”青雀嘟囔,“奴婢还以为,这回他一去要去个三四年呢。”
姜瑶又觉得有趣。
她看一眼青雀红扑扑的小脸儿,问:“青雀,你不是爱慕你家楚二郎君么,怎么突然对王家二郎君也感兴趣?”
青雀跺跺脚:“姜娘子!”
姜瑶一阵笑,抬眸准备进芳晴园时,发觉鲁莲正一脸菜色地堵在那。
她只看他一眼,便绕了过去。
鲁莲呵了一声:“姜娘子好生的兴致,前脚才和楚二郎君鼓乐吹笙,后脚便与王二郎君花园密会。”
那声音酸溜溜,竟像在一缸子醋里泡久了似的。
姜瑶奇异地看他一眼,直把鲁莲看得瘆了,他道:“你这般看我作甚?”
姜瑶掀了掀眼皮:“让开。”
“我不让。”
鲁莲忽而有些怀念起山庄内这人的细软腰肢。他眸光在面前这张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