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内被找上门时刘娥就预感到时机到了。
赵恒在朝堂上大势已然形成,官家自知老矣,立储前该来处理她这个夹在心里的刺了。
紫宸殿偏殿内刘娥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内侍压到在地动弹不得。
他的儿子心软那就由他来扫清障碍,赵光义进来后冷漠道:“赐白绫。”
生死存亡之际刘娥快速清晰的喊道:“官家刘娥上无父母亲族,下一生不会有子嗣,我会是王爷最锋利的刀。”
随着已经在脖子上的白绫紧缩刘娥面庞涨红眼睛满是乞求。
无亲子就只能抓紧老三,若有所思的赵光义居高临下看着这个貌美的女人:“停手。”
在后方使劲的内侍松开白绫。
刘娥咳嗽后大口喘气,眼泪甚至口水都控制不住流出,狼狈之极。
“雁过留痕,你的动作太多了,让你活着我宋像唐一样出个周武该如何?”
声音沙哑的刘娥道:“我孤家寡人一个不求此名。”
她没有说自己不会揽权而是说不求至尊位,很聪明的女人,老三压不住她。
赵光义道:“白绫。”
还不够,让她活着的价值还不够,刘娥思绪转的飞快:“官家。王爷信我,我在他身后最好,我能护他!”
我是不同于寻常女人温顺贤淑,但风云莫测的朝堂后宫我能与他一起走。
“他若死了呢。”
“我与王爷同岁,死生相随。”
赵光义挥手让内侍们都退到一边。
僵硬的身体终于能动动了,刘娥撑着一口气从趴到跪。
“官家王爷对刘娥都是大恩,日后绝不负。”
知子若父,他家老三确实该配把刀,只能在地下看到这个日后的赵光义最终赌了一次:“回去别让老三知道。”
刘娥头重重磕在地上:“谢官家。”
冬日难得有暖阳照在人身上,被内侍领着出宫的刘娥用手帕遮住脖子上的红痕。
热闹的黄氏银楼后院内黄恒裕让人悄悄去请了大夫。
刘娥嗓子沙哑:“我多久能好?”
被紧急找来的大夫也不多问,只说诊治结果:“淤青太严重,就是用最好的药也得起码半月恢复。”
留好药方后黄恒裕把大夫请出屋子,诊金比平时多给了五倍。
屋内刘娥对着镜子看自己原本白皙的脖子变的恐怖吓人。
半个月太久了,赵恒哪里怎么瞒呢?
黄恒裕捧着膏药进来。
“拿纸笔我写封信。”刘娥闻着刺鼻的膏药皱眉。
将圣旨藏在书房的赵恒还没想好事情要怎么告诉刘娥就接到了她去郊外种地的信。
冬日能种什么地,赵恒问送信的侍卫:“都谁跟着去。”
侍卫回:“院内所有人都被娘子拉到郊外别院了,还有黄掌柜寻来的农家几位先生也跟着去了。”
别院距离太远了一来一回路上耽误事情,重任加身的赵恒只能回信让刘娥照顾自己。
随着信去的还有胡大夫。
别院靠近温泉刘娥还真的让把地种起来。
随行的田先生田广道:“靠温泉之温此地自古有冬日种菜之法,只是地利之便无推广可能。”
披着斗篷的刘娥站在遥望无际的田野上:“菜好可吃粮才能饱腹,先生拿这地试试你的这批良种看有没有存活的。”
千金之地来缩短时间试种,田广拱手示谢意。
有一大片田地折腾,在郊外住的不亦乐乎的刘娥,伤好了也没有回去的意思。
临近年关开封府事务繁多赵恒只能连日送信催刘娥。
看到种子发芽的刘娥把信给站在一旁的红玉,往往知道二字把就把信使打发了。
等到官府收印后,得闲的赵恒骑马去郊区把刘娥接回来。
回到小院后,圣旨的事赵恒还是和盘托出了。
赵恒先选了她官家才会见她,刘娥拿着杯子的手无一丝抖动:“不用管。”
今年过年王府没有女主人,赵恒除了必要的交际外整日都待在小院里,两人难得有恩爱夫妻之意。
到了春祭的那天,刘娥替赵恒穿好礼服。
“温尚书会让人带你往前两步,站好后不论什么情况你都不要退。”
“爹爹呵斥也不退。”
“刀不架在脖子上就不退。”
今日成不成他都要和二哥一样走到底了,向来温和的赵恒脸上也带了几分肃杀之意。
春祭开始,礼部一个小官员带着赵恒站在了众人之前离官家只有五步的位置上。
赵光义过来时眼神扫过头都低下的宗室、官员,站在最靠前的位置上拿起特制的巨香。
赞美的颂歌在礼部官员嘴里清晰而出,风和日丽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