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时候刘娥让红玉去龚美家接龚美已经快一岁的小女儿安安来玩。
心存不满的宋静娴无视等着的红玉抱着安安拿拨浪鼓逗她。
安安伸手要抓,不给就‘咿咿’叫。
僵持着也不是办法,休沐在家的龚美从宋静娴怀里把安安抱给红玉。
等待多时本已经准备叱责的红玉道:“郎君放心,府里娘子已经把东西都备好了。”
龚美没在多说,将红玉一行送出家门。
宋静娴在屋里摔东西发脾气:“那是我的女儿,她这两个月三番四次的派人把孩子接走,她想干什么!”
迟了一步被瓷片划破脸颊的龚美将宋静娴两个手腕抓住。
“她是我妹妹,安安要叫她姑姑。”
“能不能不要自欺欺人,你们不是。”宋静娴大喊。
自从她怀孕为了这件事不知争吵过多少次,龚美疲倦的退后两步将手放开:“你我都知道,不是小娥需要我,是我与你家需要她。小娥从来不是强求的人,你若真不愿安安去,我来说。”
只是这样以后安安能得到的王府照拂就大打折扣了,他的女儿绝没有时常能见到襄王的小娘子身份尊贵。
气不顺的宋静娴梗着脖子道:“那再好不过。”
见此龚美沉默着出门。
马车底部烧炭,暖和又平稳的行驶到小院。
早就等着的刘娥在门口披着斗篷把睡眼朦胧的安安抱在怀里。
安安还记得这个熟悉的怀抱,高兴的扭动。
快步走进无烟碳烧的暖和的屋子,刘娥把安安放在床上让她乱爬。
红玉将蒸好的鸡蛋羹端给刘娥。
闻着味道的安安盯着碗,张大嘴巴等着人喂。
刘娥被逗得大笑,拿勺子小心喂安安。
吃饱喝足后,刘娥教安安说话。
“姑母,姑,母。”
“咿,咿。”
安安配合的发声。
另一边张耆被赵恒叫到酒楼里,听到龚美拜托的事情后瞪他:“你家里的可真是不知好歹,她就不为女儿以后着想。”
龚美垂眼:“她因为我和小娥的事心怀芥蒂,与其日后弄得一团槽,不如现在就保持些距离,毕竟她才是安安的母亲。”
老是掺和在这些让人为难的事情中,张耆头疼道:“我会找个机会递话。”
“你也别太惯着你娘子了,你如今在襄王府当差绕不过去刘娘子的。”
成了夫妻却给不了夫君该给的,龚美道:“我终归欠她。”
张耆对龚美无话可说。
从两人认识到现在,在别的事情上龚美都是干净利落取舍果断,一遇上女人他就像变了个人轻易就被拿捏住。
过了几日张耆上小院,被红玉拦在前院。
“你先等一等,娘子正在待客。”
正不知如何开口的张耆小声先将事说给红玉。
红玉脸色发沉:“她吃燕窝用绸缎,早产求医的时候怎么没说划清界限?娘子好心,处处相帮提携,没想到却养了一个白眼狼。你若为这件事,就离开。”
张耆拱手告退。
屋里刚通过解试的丁谓较之前沉稳许多。
“娘子,这是我新作文章,请娘子品鉴。”
刘娥放下手中的前朝农书:“不必看了,你既然想做名垂青史的大官,第一步想去哪儿?”
丁谓大胆道:“若只是丁谋自己,该去户部,家族虽无助力凭着过目不忘总有一席之地。”
“现在,听娘子吩咐。”
从第一眼见丁谓,刘娥便知此人倚仗天资心高气傲却毫无风骨。其有大才,才如利刃。
“寇准知道吗?”
丁谓稍一回想:“前一阵子刚升枢密院直学士、判吏部东铨,性情刚毅、有唐太宗身边魏征之风。”
刘娥意味深长道:“官家几次单独找见他,之后不难猜想会给以重任。”
他若投靠,必要先让襄王上位,才能谈以后。
丁谓马上道:“我会想法子去吏部与寇准结交。”
这时刘娥起身将丁谓手里拿着的文章拿过来:“想明白了就别和黄恒裕再有来往,记住你和襄王无关。”
“若是丁谋做不好。”
“你写了那么多狂妄大胆的治国之策,连这一件都办不好,趁早找个小县度余生。”
她看过我著的书,丁谓惊讶之余道:“娘子也觉得我是空想。”
“是与不是,不该由你证明给我看。”
丁谓弯腰行礼,这次冲的是刘娥。
人走后,红玉端着点心进来。
刘娥见她脸色不好看:“怎么了?是谁惹着你了?”
红玉知道事情说出后刘娥会伤心,纠结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