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恒裕摇头自嘲:“咱们能给的太少了,飘在天上的贵人连眼睛都不想瞟一下。”
自来汴京更懂何为士农工商的邱掌柜叹气。
“不过,这些日子走下来,我倒是有些想法,只是总不能问贵人要钱。”黄恒裕有些含糊不清道。
听到这邱掌柜忙追问:“弟想做什么?”
黄恒裕用筷子蘸了些酒水在桌子上写下‘布’。
这买卖能赚钱不假,可也早被人把持住了,要想撕开口子钻进去,一个不好骨头都被人嚼碎了。
不太看好的邱掌柜问:“弟可有把握。”
“姐夫你做什么买卖都是十成能赚钱吗?”
放下鱼饵的黄恒裕装作不胜酒力醉趴在桌子上。
邱掌柜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酒饮尽。
机会稍纵即逝,他这个岁数再等下去就是棺材里的白骨。他的妻子孩子都是黄恒裕仅剩的家人,黄恒裕不喜他也要保她们日后。
既然如此这局他要跟。
早晨黄恒裕醒来后被侍女带到主厅,拿到了邱掌柜倾尽家产给的万两银子。
一切准备好只欠东风相助,黄恒裕求见刘娥。
屋中在看书的刘娥让进。
黄恒裕进屋目不斜视跪下:“受贵人大恩,原为贵人效犬马之劳。”
刘娥把书放下轻道:“若跟着我只能让你做犬马,那是我无用,你眼瞎。”
“起来。”
此女不凡已有主帅气度,他日后有事很难瞒住她,黄恒裕心情复杂的站起来。
“你是聪明人,咱们不说废话。我要让你帮我织一张大网,能做我的眼睛让我看到大宋甚至大宋之外的地方。”
与来前所想大相径庭,准备许多与韩王有关之事用不上的黄恒裕迟疑:“这太费时间了,数十年都不一定能看到成效,起到用处。”
她践行追求广大自然要布局天下,赢一时不如谋一世。
刘娥直视黄恒裕笑道:“你觉得我等不了那么久吗?”
“鄙人一点愚见,应先在汴京稳定局面,在图谋之后。”黄恒裕还是将话如实道。
要想真的做到遍布天下,背后必定要有有力的支撑,不然就是水中虚影一戳就破。
刘娥也不生气,与黄恒裕解释:“你回去几日该听说些汴京的事了,眼前太子之争看似急迫,其实咱们能做的反而很少。我从各个角度推演,得到的最好办法是等。”
黄恒裕想了想传闻:“许王寿数?”
“其一是此,还有韩王,我想让他干净的赢。”刘娥认真道。
她的一切想法之后都要通过赵恒才能面向外面,所以她要保赵恒永远不会变成心狠手辣的上位者。不然她与赵恒起二心的一天,只有一个结果,玉石俱焚。
自古争位血雨腥风,哪有人能干净,女人还是心软。
黄恒裕弯腰:“娘子心中已有定论,我必行娘子所想。”
他并不一定认同,只是现在只能选她。刘娥知道她们之间的信任要时间来紧固,“你前面要我什么帮助。”
想知道刘娥能左右韩王多少的黄恒裕狮子大张口试探道:“一间临近大相国寺的铺子还有韩王府对外的采买。”
刘娥静静看着黄恒裕:“你何时给我成果。”
“一年内,我将南方起码四州的货物摆在娘子眼前。”
见到黄恒裕的傲然自信,刘娥笑了:“好,你在家等着,明日东西就到。”
下午下值过来的赵恒,看着在门口接自己的刘娥忍不住扶额。
刘娥笑着把茶端到赵恒嘴边。
赵恒握着她的手喝了两口,无奈道:“你这样我害怕,你还是直说吧。”
“我收了个商人,麻烦王爷资助一二。”
将杯子放下,赵恒看着刘娥:“我的俸禄够用了,与民争利不是好名声,会遭读书人耻笑。”
确实口舌如刀,刘娥转换说法:“我老乡求上门来,麻烦王爷给他条生路。”
都知道他对娥深情,这样一来外人指责的就是娥了,无话可说的赵恒见她坚持只能点头答应。
离开时明知刘娥不会听他的,赵恒还是道:“小挣一些就行,千万别弄大。”她身上的是非够多了,引人注目与她不是好事。
断定黄恒裕是一员开疆扩土猛将的刘娥看天看地不看赵恒。
赵恒回韩王府后问管着王府产业的禾内侍要东西的时候被拒绝。
禾内侍跪在地上劝谏:“王爷若把这些给刘娘子,那您的母族李家,王妃的潘家,您又要给什么?”
目前他所有太少,无言以对的赵恒将禾内侍拉起来。
“她要我给,因为我信她,去准备吧。”
第二日禾内侍哭丧着脸在赵恒当值前把东西放在桌上。
临走时赵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