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娥把红玉单独叫进屋。
“许王近几日可传出过什么消息?”
红玉难掩担心道:“咱们王爷被官家斥责后,听说官家给了许王实差,任开封尹兼任侍中。”
做到这个位置上,能管汴京城极其附近镇子的大半事宜。重担加身,官家是真打算培养二皇子做继承人了。
想到曾经给赵恒出的一个主意,刘娥暗叹兜兜转转竟还是要到这一步。
知道这事急不来的刘娥先梳理眼前的事:“你是过来搭把手,还是之后一直跟我在外面。”
接到禾内侍安排的红玉忙道:“以后我就跟着娘子。”
从府里的一等侍女到她这里,落差可不小。刘娥道:“我初入府见的就是你,咱们认识许久,你若心里有什么可直言。”
往日未曾献过衷心的红玉跪下道:“我在府里挂着名,现在到了嫁人的年纪只能等主人指婚,可我不想嫁人,出了府就没有府里的规矩。”言下之意绝无怨怼之心。
“是现在不想嫁人,还是想自梳。”刘娥指出问题关键,也是现在她能帮的地方。
自己都没想明白的红玉磕磕绊绊道:“现在不想嫁人,之后我还不知道。”
刘娥把红玉扶起来:“没事,你慢慢想,日子还长着。我的习惯你最清楚,我不叫让人别进屋,其余的你安排,我不挑。”
红玉白着脸点头,出屋去看外面的收拾情况。
刘娥靠坐在凳子上想着以后。
赵恒回府时任忠武军节度的潘美起身相迎,礼数一丝不苟。
知其来者不善的赵恒心虚回礼。
等到了宴客厅,赵恒愧疚道:“都是我行事放肆,现在竟还要劳烦岳父从军中赶回。”
潘美双眼含泪:“这怎么能怪王爷,是我将家中女儿教的蛮横善妒,不然也不会让王爷后宅不宁。王爷不必估计我的颜面,将她休了吧。”
要是上来兴师问罪赵恒还能以之前潘家插手他后宅应付过去,潘美现把事情这么说赵恒真是无地自容了。
“岳父宽宏,我心难安。一切皆是我的问题,王妃处处都好。”
严格意义上来说,赵恒和潘家是绑死的利益共同体,潘美绝不想看赵恒失了前程。
所以潘美哀叹:“既如此,你二人才成婚不久,该好好过日子。怎么会闹的这么大,闹到官家跟前去?”不就是后宅爱宠,算的了什么。
赵恒委婉道:“刘氏不同于寻常女人,二哥也拿到了一些把柄,之后爹就知道了。”
官家都没逼成功,潘美将劝赵恒把人送走的话压下。
“那之后王爷有何打算?”
还没来得及和刘娥商议的赵恒含糊道:“先修书,后面等待时机。”
潘美也没问什么时机,只道:“王爷年轻不怕跌倒。”
“还有一事想与王爷商议,我小儿潘惟熙自小身体没有几个哥哥健壮,从不了军。本想着让他考科举做个文官,可惜他是个榆木脑袋,一个先生一个先生的气走。我在外面管教不了他,想让他跟在王爷身边历练。”
话说到这不好拒绝的赵恒道:“岳父放心熙弟在我这,我一定尽力督促他向学。”
潘美欣慰道:“如此我就能安心了。”
另一边潘家大娘子拉着女儿的手:“委屈我们钰儿了。”
潘钰眼泪刷一下落个不断。
“母亲,我现在就是整个汴京城的笑话。”
潘家大娘子也跟着哭:“若是咱家的另两个女婿,你叔伯兄弟必打到他家门上给你撑腰,可做这混账事的却偏偏是这最没法管得。如今你爹爹赶回汴京,与王爷正在谈,希望以后能好些。”
“爹爹来了。”潘钰惊讶道。
那件事后爹爹被降职惩戒,为了抵去罪过爹爹一直在外等着立功,结果为着她的事还要大老远回来,潘钰自责极了。
潘家大娘子让刘奶娘和侍女都出去。
“钰儿,你爹爹老了,可你兄弟们都还不能撑起家里。娘知道这个担子不该给你,只是家里没人了。”说着潘家大娘子就痛心的哭起来。
潘钰急道:“赵恒要是个厉害的到是好了,还能指望他点什么,可娘你看他把局面弄成什么样!”
潘大娘子无奈道:“傻孩子,难道你哥哥为了妾室顶撞,家里罚过后能真当没有他这个儿郎。官家是官家也是父亲,等王爷想通了低头认错,过几年照样还是亲父子。”
说来说去就是让她现在给赵恒低头,潘钰无悲无喜道:“女儿明白。”
潘家大娘子抱着娇养的女儿哭个不停,要走的时候,脸上抹了厚厚一层粉才能遮住。
数日未见赵恒看着脸上带笑眼睛无人的潘钰松了口气,她现要的东西他能给了。
潘钰温柔的笑道:“胡娘子的胎一直安稳,宫里送来的人我也都派人给她们找了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