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隐大姑娘已经安全回去了。”
苏庙清喝着芦茶,不作答。
目光顿在洌缇镯上,随后又凝神探了探自己的功力。
第一契过得竟这样容易,苏庙清饮尽,起身,往榻的方向悠悠走去。
修习这些经史子集也并非易事,经有八契,史有十二契,子有五契,集,只有两契,这些相应记载均会在你突破之时溯入躯体,不过至于如何破契,此契为何,仅仅可知的便只有契的命名。
苏庙清这一契破的,一,运气,二,命大。
在开启破契前,记载上出奇多了一行字:“破契亦破心,为神则殒,则殆,诸君三思。”
她刚刚经历的是拔筋磨骨之痛,这才行走艰难,这不比前面任一刑法难熬,还好苏庙清动作快,那时已然蔓延到腰部了。
只是,苏庙清正打坐着运功停息,忽而间又想起了那,路非明身旁的姑娘。
她内力凤栖城内算可以,但是想疗好路非明,不应该那么快。
她昨夜的状态应是已进入如生态了,内功大增,不用气力如常人都能与用内力的路非明过招,而关键那一掌,苏庙清用了一成不到的内力,初于她并不想伤人,他的元气大伤内力散尽,经脉全碎,当时全然未料到。
而他今日却几乎恢复,只剩一些残余,苏庙清想,桌上剩余的那茶,再加上万木春姑娘的“汤药”,恐怕不用等,明日便又能神采奕奕了。
今日桌上那茶,是汝丝水,配制艰难,其中汝丝叶便是万里求一都不得的无价之宝,无功力之人受重伤饮用则在一日内便可返全内力,但是,功力深厚者饮用,轻则失去五觉,重则魂飞魄散。
江湖上好些高手因此便殒了性命。
息静气平,就寝。
……
晴光亮眼,油纸伞秋逸撑着,苏庙清今日穿了身白云纹绸缎,乌黑长发,粉唇带笑。
“姑娘当真要为隐大姑….
“漱菁是我姐姐”,苏庙清向着栖息殿的脚步未停。
……
“阿闽,你告诉我,这,大大的恩典,哪来的”?路非明单手盖着凤栖闽的棋瓷让他拿不了棋子,眼睛直直盯着。
凤栖闽不以为然,侧身去拿路非明的棋子,继续下
淡道:“自是城皇宣的——
“放屁吧你凤栖闽,昨日才认祖归宗,城皇连你人都没仔细看过,今日就替你找了那,苏家小六做您的太子妃呢”,越说到后头路非明的语调便不正常。
“太子妃”,凤栖闽着重道。
路非明刚想开口解释,忽而密室的石门被破开。
“万里堂是要坏了规矩么?”
灰雾缭绕之中走出一人。
路非明在听到声响的第一刻就快速转移到了凤栖闽的旁边,扯着他的袖子,低语:
“苏家这个,不是什么可以深交的人,你可想清楚?”
还未等其开口,苏庙清已坐在了原本路非明位子上,漫不经心开始倒茶。
凤栖闽把袖上的一双微颤的手掰开,其目光一直追随着苏庙清,以这两人都可以听到的声音从容道:
“心如明镜,自然清楚。”
一听到这,路非明噤声,默默起身离开。
“路公子”
路非明顿住,心惶惶。
“好走”,苏庙清轻置茶碗。
偌大的密室之中只剩两人。
未等苏庙清开口,凤栖闽带着审判的语气,手执玉佩,
“为什么不拿走?”
那晚凤栖闽将这玉佩取下给她,就是因为早知她对这的疑虑,看似结盟之礼,实则
“昙柳爷说笑,贴身之物,小女并非爷的什么人——
“不是太子妃么?”
凤栖闽看着她
“一月之期未到,昙柳爷不必———
“我说的不是这个,”
凤栖闽看着她的眼睛
苏庙清默然,终于对上了他的目光,轻道:“等小女真的成为太子妃,爷再将这赐我——
“我不想你对我有任何猜疑,”
凤栖闽再打断,目光描绘着她的眉眼。
苏庙清稳住心神,点点头,然后将一封信递到他手中
正色道:“这是小女姐姐所写,昙柳爷可待我走后再看,没其他意思,只是请再下一份恩典——
一并迎娶。”
凤栖闽在听到“姐姐”时就已变了脸色,此时不做声。
“这是苏家——
“苏家跟爷不是盟友,小女才是。”苏庙清又道,“她心系于你,比起一个皇后,爷更需要一个妻子。”
她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仿佛没有丝毫妒心。
妻子…
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