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明日?”
苦想了一会儿,沈琅如恍然大悟般道:“皇帝陛下的诞辰!”
“正是!”
知画见沈琅知道这个日子,紧皱的眉头旋即舒展开来,整个人变得轻松许多。
沈琅疑惑问:“怎么了知画?”
“夫人,皇上方才下令明日夜宴百官,官居二品及以上者可携家眷到内殿与皇上共席。”
可携家眷?萧牧白官居一品,的确符合这个资格,只是……他是否愿意带上她?
沈琅陷入了一阵沉思,知画觉得奇怪,于是呼唤道:“夫人,夫人?”
“我在听。”沈琅轻声回答。
“夫人,将军派我给您传话,明日午后坐上马车同他一起赴宴。”
赴宴?同他一起?
沈琅有些恍惚,她原本的计划是潜藏在萧府的马车底,然后找时机跟着萧牧白溜进宫。
这几日沈琅不免想到,且不说凭萧牧白的实力会不会提前发现她。就算沈琅运气好成功溜进了宫,凭她对皇宫不算熟悉的记忆,能不能中途避开巡逻的侍卫也是个极大的问题。
仔细想来,最好的打算的确是让萧牧白带她进宫。
毕竟谁也想不到,偷东西的人竟然是骁骑将军的新婚夫人。
沈琅笑着吃下了最后一口芙蓉酥。
知画看到沈琅完全不担心,甚至还有些惬意的表情,不禁小心开口:“夫人,您不紧张么?”
“紧张?紧张什么?”沈琅好奇地盯着知画。
“见,见到陛下难道不会紧张吗?”
知画差人打听过沈琅的家世,她的父亲虽然是御史总管,经常面见皇上,但沈琅自己却几乎从未走出过宅院,想来应该没见过什么世面。
沈琅打趣般调笑道:“为何会紧张,陛下又不吃人。”
“话虽如此,可毕竟……”知画慌张解释。
“好了知画,话带到就可以离开了。”
沈琅喝了一口还留有余温的龙井茶温声提醒。
“是知画僭越了。”
“嗯。”沈琅没什么表情。
记忆回到现在,沈琅已经坐上了通往皇宫的马车。
许是因为有些话还没有说开,因而萧牧白并没有把沈琅安排到他所在的那辆马车。
这让沈琅松了一口气。
毕竟和他待在同一辆马车里不仅尴尬,沈琅还得时刻提防萧牧白发现她衣衫中藏着的夜行衣。
一切还算顺利,时辰尚早,沈琅倚在窗边沉沉睡了过去。
————
“夫人,夫人。”
车夫敲了敲车帘旁的木柱。
沈琅缓缓睁开眼,眼前一片朦胧,直到萧牧白沉稳却带着几分讥讽的声线透过车窗传到她耳边:
“你是想睡到宫宴结束么?”
萧牧白!沈琅彻底清醒过来,她赶忙提起裙子准备跳下马车。
“为夫知道夫人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只是这种场合就别逞强了吧。”
萧牧白的声音压低,“三脚猫”这几个字被他咬得格外重,仿佛就在沈琅的耳边呢喃,让她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就有劳夫君了。”
沈琅面上笑意更甚,声调甜腻,带着些浓情蜜意的娇羞,望向萧牧白的眼神更是含情脉脉。
一声“夫君”让萧牧白片刻愣神,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唤他,手腕下意识抬起。
沈琅便顺势搭在萧牧白的手背,借力下了马车。
但在从始至终站在一旁的太监宫女眼里,沈琅更像是被扶下了马车。
“将军和夫人的感情真好。”
“那当然,他们二人可是新婚夫妇,感情能不好么?”
“据说还是将军对夫人一见钟情,特意跑到宫里请皇上赐婚。”
宫女们小声叽叽喳喳讨论起来,领事的公公见她们说的都是好话,便也没有阻止。
他上前一步甩了甩拂尘道:“还请将军和夫人跟咱家移步内殿。”
“有劳。”
萧牧白有些不自然地将沈琅搭在他手背上的手反握,然后慢慢收拢合进掌心。
果不其然感觉到沈琅轻微的挣扎,萧牧白迎着沈琅不解的目光,轻轻低头倚在她耳边呵气如兰:“做做样子。”
沈琅感觉自己的骨头酥了半边,于是不再挣扎,任萧牧白静静牵着她。
领事公公走在前面笑着说道:“将军和夫人的感情是真好啊。”
闻言,萧牧白突然温柔地看着沈琅道:“不瞒公公,成婚之前我对阿琅一见钟情,成婚之后,了解渐深,我对阿琅愈发|情根深重。”
情,情根深重?
萧牧白俊朗的五官隐没在夜色里,唯有一双柔情的的眼眸正专注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