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维安拖着沉重的步子在回春堂门前站定,用力地拍着大门。
“大晚上的,大夫都睡了,想看病的明天趁早来。”易南星懒散的声音传出来。
燕维安瞥了一眼旁边挟持着吕三昧的男人,压下满满的耻辱感,扬声道:“小易哥,我是燕维安,有个……朋友受伤了,想请易大夫帮他看看。”
不出片刻,店里立即亮起了灯光。
易南星打开门,却只看到燕维安一个人站在门外,奇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呢?你那个受伤的朋友呢?”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旋风似的冲进屋内,又一股力道狠狠推出,险些把二人甩出门外。
“关门,落锁。”一个清冷的声音道。
易南星好容易回过神,一手将燕维安拉进来,一手将门关上。
“怎么,一个大老爷们看伤还害羞吗?要不要我把灯也给你灭了?”
他手脚麻利地关上门拉下竹帘,燕维安立即拽住他的手,无比懊悔。
“小易哥,对不起……三妹在他手上,我不得不把他带来这里。”
易南星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看到地上的血渍,呵呵一笑。
“看样子伤得还不轻。这位朋友,你已经到了我们药铺,就不会横着出去了,不如把人放了,让我看看你到底受的什么伤?”
片刻之后,却没听到回音。
“这位兄台?”易南星皱眉,暗暗握拳。
一阵咳嗽声传来。
“人已经晕了,过来看看怎么给他包扎,再用麻沸散给他迷晕,明天送去官府。”
吕三昧一边咳嗽,一边捂着喉咙从阴影处走出来,声音有些哑。
“三妹!”燕维安冲过去紧张地看着她,“你没事吧?……怎么有血?”
吕三昧摸着颈上已经凝结的血块,“放心,不是我的,都是那人手上自己的血。”
易南星见她没事,过去看了一眼那个人。
“三妹,这人的身份恐怕不简单呐,浑身上下有差不多十处刀伤,该不会是什么亡命之徒吧?”
其实刚刚被制住的时候,吕三昧就感觉到了那人身上的杀气。
她等自己的呼吸慢慢顺畅了,道:“要不今天先用麻沸散给他麻翻、关起来,明天我去县衙问问杨大人,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通缉令?”
过了片刻,易南星道:“好了,麻翻了。记得给医药费啊。”
吕三昧失笑,走过去,“我现在就给。”
借着店内的灯光下,
看清了那人清秀却不掩沧桑的一张脸。
以及脸上一道从额角斜着贯穿下来到下颌的疤痕。
吕三昧微怔,这个容貌的人……
“三妹,把他放在这儿,对易大夫和小易哥是不是不好?我们直接把他送官吧。”燕维安紧跟上来。
易南星抬眸,看着燕维安微笑。
这小子还算有良心。
听到他的话,吕三昧才想到这一茬。
忽然之间,她灵光一闪,想到了原作里的一个人,立即摇头。
“我们把他带回去。”
“带回去?”
“你要带回去?!”
燕维安和易南星不约而同地叫道。
吕三昧用力点头。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小易哥,借你的马车一用。”
易南星无奈一摊手,没有再说什么,脚步轻快地走去后院套车。
燕维安没来得及拦住易南星,急得抓住吕三昧的手腕。
“三妹,这人太危险了!我们还是送去官府吧。”
吕三昧看向他,斟酌了一番词句后道:“你想不想学武功保护自己?”
燕维安:“当然想,可是这人很危险,我现在根本打不过他!”
若非如此,怎能让这个混蛋一路掐着三妹?
吕三昧冲他一笑,“咱们只要救活他,他是一个大侠,可以教咱们武功。”
燕维安:“……你说啥?”
吕三昧摆手,现在来不及解释,把人弄回去才是正事。
吕家。
因为闺女和燕维安出去很久了还没回来,吕子亮和贺胜男有些着急。
就在他俩准备上街找人时,就听到了马车的声音。
没想到等了那么久,竟是易南星把两个孩子送回来的。
还顺便带下来一个……昏迷的壮汉?
吕子亮呆了片刻,“……这人谁啊?”
“老爹,来搭把手,这人被麻沸散迷晕了沉得像石头。”吕三昧招手求救。
吕子亮赶紧上去帮忙。
两人一个扛头一个扛脚,将人带了进来。
因为没有别的空房间,只能将人丢在前院的杂物房里,和柴火放在一起。
原本在门边的小狼崽听到动静跑过来,嗅到血腥味,凶巴巴地冲那个壮汉吠起来。
送完人,易南星说自己困到不行,转头就跳上马车溜了。
“闺女,这人到底是谁啊?别是引狼入室了吧!”吕子亮擦了把汗。
见贺胜男和燕维安都好奇地看过来,吕三昧也不卖关子了。
“我在店里工作的时候,偶尔听到他们天南海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