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四五两之多,实在是太贵重了些。
另外一个匣子,是六个茶饼,冯氏不是那没见识的,但也认不出这是什么茶。
她只留下了乳香,其余两个匣子,让卢婆子给收了起来,等什么时候,再还与鲍家。
吴老太她们是在冯氏到后的第四日到的。
冯氏把最大的院子留给了她们,吴老太即使想挑刺也挑不出什么。
这里不比青州,赁宅子,她们也没使银钱。
吴老太的女儿芳姐,还有她的外孙,外孙女,只能和她住在一个院里。
好在院子的屋有四五间,也够住。
“那流水一样的好东西,都送到了她那。”
吴老太在屋里,和女儿抱怨。
“我和你爹都还没死,这个家还没让她当,送来的东西,说什麽也要送到我屋里才是。”
“娘,此事一弟妹做的是不妥。”
吴芳姐是前两年从扬州过来的,吴老太可怜她,一直没让她回婆家。
“外面那些人与咱家送礼,全是因着我那个兄弟是这的知州相公,不是看她娘家那边的关系。
她怎麽把礼全留在自己屋子里了。”
如今是四月,芳姐上面穿的是提花软缎做的衫,下面是娇绿罗裙,坐在炕边上,露出一对鸳鸯凤嘴尖鞋。
当初她刚从扬州过来的时候,身上穿的是一件很多年前样式的绸子衣裳。
那样的料子早就过时了,就连冯氏赏给陪房的,都能比了她去。
冯氏还与她两匹好衣料,让她做衣裳穿。
“她这样的,还高门子出来的,我见她最是个贪财的。
咱吴家的好处都被她给占了去,也不给咱吴家留些家用,你说说,哪有这样的人。
还贤惠,贤惠个屁。
早知道,就不让一郎娶她。”
吴老太恨的不行。
芳姐端过盏子吃茶,又让丫头把铜镜拿来,她坐在那,用银红的手绢掩着,剔起了牙来。
吴老太见女儿不接她的话,忍不住催促道,
“别剔牙了,快帮娘想个法子来,难不成就眼睁睁的看着咱吴家的东西,都被她给霸了。”
“等什麽时候,我与一郎说说,一郎向来听我这个姐姐的话。
我也不是那等占人便宜的人,不是咱吴家的,咱不要,是咱吴家的,一弟妹占着,情理不合。”
芳姐嫁人的时候,冯氏还没进吴家,所以姑嫂俩人,没怎麽相处过。
柳氏是知晓的,芳姐在吴家当姑娘的时候,连她都要让着,性子要强的很。
她在婆家过得日子再难,也没朝娘家要过银钱。
刚回来那阵,整个人沉默的很,说话都要先看一眼对方的脸色。
冯氏来看她,她对冯氏很是谦恭。
从腕子上褪下来唯一的首饰,与了冯氏,还怕冯氏嫌弃。
问起她婆家的日子,只说过的好,有多少人伺候。
在吴家待了两年,她慢慢的变回了在家当姑娘时候的样子。
话也敢说了,人也放的开了。
“可怜我是个没本事的,镇不住她。
要是搁到厉害的人家,早就一巴掌打的她知道,在家里,谁是天,谁是地。”
青州一个灾年,把她压箱底的钱,用的所剩无几。
后面又时常贴补芳姐娘仨,吴老太穷的很,正急需好东西填箱笼。
芳姐平时爱打双陆,在吴老太屋里又坐了一会,听闻冯氏前些天得了一个手艺好的梳头娘子。
便使赵婆子与她借来,下晌她还等着去宋娘子家。
她刚到沂州不假,可外面的人见她是知州相公的姐姐,都邀她一块顽。
其中有个小吏家的娘子,常拉着她去宋娘子家打双陆。
这宋娘子,是个寡妇,丈夫还当过官,给她留下了不薄的家私。
沂州有头有脸的人,都爱去她那。
赵婆子来到了一房,把芳姐想借梳头娘子的事与冯氏说了一遍。
借她也不妨碍什么,只是冯氏并不愿借。
她这个姑姐,远比不上两年前刚归家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还可怜她。
现在也不知怎麽了,爱插手她一房的事。
一郎是她兄弟不假,可俩人都已成家,这一房有她这个大娘子就够了。
不过,她当着赵婆子的面,也没说不借,
“不凑巧,王娘子今日不得闲,我刚刚让她来给我梳头,她都不肯来。
她是我请来的,不是咱家的下人,我也不好说什么。
你回去和姐姐说说,不是我不肯借与她。”
赵婆子回去学了冯氏的原话,芳姐心里有些恼,她又不是要她的人,只是把人借来,与她梳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