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家吗?”
“我家就在前面,你车开过去也不方便,不用送了。”
初白摇摇头,很明显在拒绝,脸上虽然如往常一般冷,但陆胜铭却察觉她不开心。
“好的,那么,晚安。”
和陆胜铭的晚餐后半段吃得有些不愉快,初白心神不宁,仿佛置身于要煮开的沸水之中想要去碰触温暖又担心被烫伤,最闹心的是她搞不清楚自己心烦意乱是因为刘砚辞爱答不理的离开还是因为陆胜铭说了刘砚辞。
陆胜铭发动车子,从后视镜里看见初白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化成一点,“前面还好好的,到底哪里惹她不愉快了?难道是为了刚才那个男人?”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陆胜铭随即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
他家境条件非常优渥,学历职业也属于上乘,虽然他平日里不太过多注重衣着品质,也没有攀比之心,但自己的西服至少是高奢品牌,总比刚才那个随意穿一件黑色大衣大半夜来买麻辣烫的男人好吧?
初白独自走在回家路上,想着刘砚辞刚刚离开时的样子,顿觉肚中的麻辣烫堵得慌撑满了整个胃。双腿不听使唤地要有自己的想法,总想往广济堂那个方向走,走了一半胃里的麻辣烫越发膨胀起来,她心里无理由地冒出三个字凭什么,之后胃更堵了。
“算了,明天反正休息,明天再去找他算账。”
逼着自己双腿回归正途之后她才隐隐觉得有人跟着她,。
白天天光大亮,大多数人的心都很大,认为郎朗世道,不存在什么危险,所以白天时初白也没有对王霄来找麻烦的事放在心上。
黑夜降临许多躲藏在暗处的未知让人的恐惧感无限被放大,应该第一时间联系刘砚辞的心情越发强烈起来,她才不免有些后悔。
要不折回去广济堂?
若是因为这个事求助那个神棍,还指不定他怎么自鸣得意呢!
“哟初医生不是无神论者吗?怎么会如此胆小?”
“你说有人跟着你?跟着就跟着呗,你连醉酒的混混都能一手制服,还需要我吗?”
初白想起刚才他阴阳怪气的模样,麻辣烫的麻酱像是快要到嗓子眼了。去找他,
说不定他都能躲在我后面。
寂静冬夜里偶尔的脚步声让她的神经越发敏感,初白频繁的回头,却见不着人影,她攥紧拳头加快步伐,身后那人的步伐也快,她的步伐停下来,身后的步子也不见了声。
这个点,街上没有人,她几乎可以确定这个人的目标就是她。这个王霄到底想干什么?
她频繁地哈出白雾,第一次感受到危险就在自己附近。
之前她也独自走过夜路,也遇到过醉汉或是混混纠缠,可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渗人。这么多天她早就习惯性地去掏兜里的黄符,可那张被她已经捏旧的黄符早就被王霄抢了过去,她此刻的心就像是被丢进无底洞似地一个劲地往下沉。
寒冷和恐惧混杂交织在一起冲击她的感官神经,初白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
“没关系,还有几步路就到家了。”
她租的是郊区别墅,小区附近鲜少有人,拐进小区大门之后一路上的摄像探头已经被人为地破坏,而物业保安竟无一人察觉。
初白终于一步一步哆哆嗦嗦地拐过最后这个路口。加快几步,就快到了。忽地身后传来沉重的呼吸声,这浓重的体味还有发出的低吼,初白瞬间意识到跟着自己的不是王霄。
她不敢回头看,越是害怕,哆嗦得越是厉害,原本敏捷的初白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就连双腿的速度也开始慢了下来,而身后那股喘息声开始加速了。
不行。不能让自己慢下来。
初白拼尽最后一口气跑回家,在掏了好几次终于找到包里钥匙打开门时那邪恶的喘息声又消失不见了,可那恐惧感却并未消散,反而越来越加重,危险气息就在附近。
终于躲进自己别墅,她还未来得及镇定下来,心中闪过一丝疑惑,明明她感受到那股邪恶的力量已经离她很近了,为何还给了她可趁之机让她躲进别墅?
门外静悄悄地,只有偶尔的风声,像是刚才的恐惧都是她臆想出来的一样。一颗悬着的心还没有放下,忽地门外又出现了响动,霎时又消失不见。
不对,他还没有离开。
初白连滚带爬地关上门,连灯都不敢开,可人的感官神经一旦被刺激就会变得非常敏感。她的耳朵贴着门,听见自己的院门被打开,一双沉重的脚步踏进她的院子,踩在她种的花上。
一口气又被提到嗓子眼,初白捂住自己喘息的嘴,从抽屉里找到一部废旧的手机。借着洒进来的月光,她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在她的院子里走动,来回的走动。
那脚步很随意也很放肆,像是踏进自己领地似地偶尔踢翻院子里的洒水壶,又打翻晾衣架,诚心弄出一点响动,似乎就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