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人来人往的食堂里,刘砚辞完全不顾自己形象大快朵颐起来,可他的身子并没有痊愈,五脏六腑均被震伤,一闻到虾蟹之类的腥味胃里就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他强忍恶心将大虾吞进肚子,又咀嚼一大口米饭,他知道现在补充蛋白质是能迅速恢复身体的唯一办法。
董立文与刘砚辞是旧相识,这个晚辈曾帮过他许多,他也喜欢这个晚辈。
“我看你眉心有灰暗之色,你身子不舒服吗?”
“是啊。”刘砚辞舔了舔油焖大虾的酱汁,“我非常难受。”
“怎么了?你又在外面闯什么祸?”
“你看看你以小人之心吧?我已经好久没尝到三食堂的油焖大虾了,昨天半夜做梦梦见我将虾壳剥了,这虾刚要入嘴就给我梦醒了,把我馋坏了,所以今天一大早就来这找您。”
董立文说道,“哦那行,你慢慢吃,我还有课。”
刘砚辞脸皮厚,一把拉住老教授的胳膊,“诶呀,都十一点了你又哪门子课啊,大学教授差不多混混日子得了,干嘛加班加点,人大学生也没那么多功夫听你老头讲课,人忙着谈恋爱呢。你就陪我聊聊。”
“你小子到底找我什么事?”
“董教授,您除了平时教文字语言学之外也对近代历史有研究吧?”
董立文瞧着他那双憋着坏的眼睛,直接否认绝不犹豫一秒道,“没有。”
刘砚辞啧了一声,继续说道,“尤其是本市的历史建筑。”
“到底你想问什么?你别像糊弄那些算命的人一样来糊弄我诱供我。”
刘砚辞说道,“我哪里敢这么诱供您哪?城北有块地你知道吗?”
董立文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点点头,凑近他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那块地你想买?我也没瞧出你有这实力啊?难不成这年头给宠物看病火化这么赚钱吗?还是你又操起老本行给人算命了?”
刘砚辞一听急了,“是我问您,您怎么套我话呢?”
“哟这么久远的事我怎么会知道呢?你去图书馆找找资料,翻翻那些年旧报纸啥的。”
董立文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还是一个劲地朝刘砚辞碗里夹虾,因为他发现刘砚辞鼻息间呼吸孱弱,肯定是受了内伤。
“图书馆的资料哪比得上董教授肚子里的货色呢,我们这个圈子谁不知道董教授就是行走的图书馆呢?”
听了好话,又摸了摸鼻子上的眼镜,董立文才继续说道,“史料记载一百多年前战争时期死的人多,所以那时政府在北面建过一所停尸间。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刘砚辞继续问道,“就这?”
“就这。”
“你肯定?”
董立文很肯定的说道,“我肯定。”
刘砚辞眉头紧锁,不置可否。
“你来找我就为这?”
“谁说的。我就是没钱吃饭了,所以过来找你接济我。”
董立文:我信你个鬼。
“吃饱了吗?”
刘砚辞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马马虎虎,差不多得了,总不能真吃穷你这个老教授吧。你那点存款害得养老呢。”
董立文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嘴,说道,“走吧,下次没钱吃饭了再来找我。”
俩人一前一后走出三食堂,刘砚辞的心思已经不在慧立大学,他满脑子都在想那间停尸间,喃喃自语道,“停尸间?”完全没有注意到擦身而过的人。
初白拿着书低头走近三食堂,耳边窜出刘砚辞的自言自语,一个晃神好像眼角好似也瞥见刘砚辞那件黑色大衣,她一时间以为自己眼花扭头找那神棍影子时却没见到人。
她猛然抬头,“怎么听见这江湖神棍的声音 ?难道是我幻听了?”
“初白?”
“董伯伯?好久不见。”
董立文见到初白很高兴,“小白,你怎么来了?”
“啊……我来这图书馆查点资料。”她眼疾手快将正捧在手上的那本易经藏在身后,“董伯伯也吃饭啊。”
这话是一句废话,初白从不说废话。
董立文觉得奇怪,心想是…啊,来三食堂不来吃饭来干嘛?
“小白,你好像变了。”
“我变了?变什么了?变胖了?”
初白想进食堂吃饭,董立文又问道,“那倒没有。最近可有回去看过你的父亲?”
她瞬间冷脸,唯唯诺诺地说道,“是……是有段时间……”
董立文苦口婆心道,“小白,他虽然是你继父,但他是爱你的,上周我们聚餐他还念叨你呢,说你已经好久没回去看望他了。”
初白不说话,一只捏着书的手不知不觉中微微颤抖,那些令她作呕的回忆浮现在她面前,董立文似乎没有注意到初白的变化,继续说道,“下个月你生日,你父亲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