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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3 章(1 / 2)

钟曲站在文柜旁,背脊挺直,如青松一般,听得程俨这般说,丝毫不见慌意,微一拱手,道:“程大人所言,下官不明。下官昨夜受圣上所召,于戌时四刻应召入宫,亥时一刻左右出宫,出入皆有记录,圣上亦可为证。至于程大人所说的什么墙,什么字,一概不知。”

穆双安往前一步,道:“我们查阅了昨日酉时至亥时二科落锁前的出入记录。一共有四位大人出入过静宁门。其中两位是李院正并吴太医,两人为伴同回了太医院,有太医院中人可作证。还有一人是圣上在召见钟大人之前召见的刑部尚书郑大人,郑大人于戌时二刻出的静宁门,戌时三刻出的神武门,皆有记录在案。只有钟大人,在亥时一刻有出静宁门的记录,接下来的出宫记录却无,不知钟大人昨夜走的哪个门出的宫?”

钟曲微微垂下眼睑:“我出了静宁门后,就回到了文明殿当值。”

小内侍给程俨拿过来近一个月的当值安排文书。果然里头明确记着钟曲于x月x日夜间当值。且不仅如此,这半个月都是他一人值夜班。

魏廷亦作证道:“钟大人高风亮节,常常主动替同僚夜间值守,你们总不能因此就冤枉于他。”

钟曲为人谦逊,这些时日又颇得圣上青眼,谁也不吝在此时结份善缘,也纷纷作证,道钟曲为人良善,装神弄鬼之事定非他所为。

“那昨夜钟大人几时回的文明殿,哪位大人可以作证?”

众人一时安静下来,魏廷不快道:“我们素来都是单人值夜,怎还会有旁人?司天监也是单人值夜,穆女官难道不知?”

穆双安摊摊手:“总之,钟大人并没有人证可证明出了静宁门后就回了文明殿并一直待到了早晨。”

钟曲看着她,道:“证据呢?我没有人证证明回了文明殿。你们咬定我做了那事,又可有证据?”

穆双安认真的凝视他,他略低着头,十分沉静,不见惊慌,也不见得意,似乎只能从他身上感觉到浓浓的疲惫之感,道:“我仔细观察了那刻凿出来的痕迹。扁扁的,有些薄,上下只有两分,但往里应有个三四分的深度。那样的痕迹,用禁卫军常用的腰刀是刻不出来的,必得是薄薄的铁片,一道一道刻出来。一般人少有这样的技艺。但是之前请钟大人加盖文印时,看到大人拇指、食指关节内侧及虎口处皆有厚茧。这种茧子通常只在熟练石刻的手艺人手上常见,习文写字的读书人手上却不常见。”

钟曲握掌成拳,扯动嘴角勉强笑道:“穆女官这话有些牵强。钟某爱好石刻只是个人之好,并非证据。况且后宫宫人内侍百千,难道就没有精于雕刻之人?”

“后宫里自然可能有精于雕刻之人。但他们却拿不到那瓶胭脂。”

钟曲似有些微微站立不稳:“你胡说什么?”

他为了这日,使下人去买了些胭脂水粉,却怎料正遇到出宫来寻他的昌慧。昌慧是公主,性子霸道,一见桌子上的胭脂便冷笑道:“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怎么,有情人不得眷属了?”凭他怎么说,她都不信。

昌慧发了好大的脾气。还是他最后说是买来送给昌慧,又怕粗粝,是以未送出手,这才把她哄转过来。

只是他买的胭脂,昌慧那日走时全带走了,回宫后又叫人送了瓶胭脂过来,只道是胭脂寄情,却只能是他二人寄情之物。

他原以为胭脂都差不多,今日来看,只怕问题就出在那上头。

穆双安本不欲在人前挑明他与昌慧之事,却不料钟曲咬着牙狠道:“你不明不白就要带我去牢狱,预备要屈打成招?”

穆双安缓缓摇头,:“证据就在你身上,怎么会是不明不白。钟大人可知,那胭脂是胡国使团呈送我国之物。胡国的胭脂与我国京中常用的相较,最重要的是香味有异且浓厚持久。钟大人在后巷呆了一夜,冒雨刻了那么些字,夜黑雨大,看不清墙面,刻的字多有横竖笔画歪斜搭不到之处。清晨时又怕胭脂被雨水刷尽,每个字用量都不少。刮填用的亦是小扁刀,那刀虽经过反复冲洗,只是时间太短,想必现在凑近钟大人依旧还能闻到香味。”

旁边有一小吏惊道:“我说钟大人今日怎么多有香气,钟大人还说是衣物熏香所致。”

穆双安道:“况且,钟大人从后巷出来后又到了文明殿当值,想必小刀和胭脂瓶并未找到丢弃之处,必然还在钟大人身上,亦是一搜便知。”

她话音一落,程俨微一点头,杜益与立即带了几人押着钟曲搜身,果然在他身上搜出来一把小刀并一个瓷瓶,打开一看,瓶底还有一层余留的胭脂。

杜益与道:“如今钟大人还有什么话可说?”

钟曲仍如青松一般挺直站着,背脊不弯,头高高抬起:“钟某无话可说。”

他说的无话可说是真的无话说。被抓进了禁卫军牢狱,审了三日,刑罚也用了,他愣是一句话未说。

皇帝得知消息后勃然大怒,钟曲,他颇为宠信之人,竟是青襄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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