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没想到我们已经走到了三把扫帚门口,西奥多抬头看了看招牌,“2小时后我到三把扫帚来找你,一会儿见。”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便飞快地离开了,我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抬脚走进了三把扫帚。埃文坐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冲推开大门的我招了招手,我小心翼翼地穿过那些拥挤的桌椅,在埃文对面坐了下来。
“好久不见,瑞亚,你的脸色看起来有点糟糕,”埃文皱起眉头,招手叫来一位系着围裙的男巫,“给你来一杯热巧克力吧,怎么样?”
“我都行。”我对着埃文笑了笑。
“你这么着急地突然要见我,是身体上又出现问题了?”埃文开门见山道,“还是说你打算和我一起回挪威?”
“我最近预见到了一些事情,都跟我父母有关,”我踌躇半晌,接着轻声说下去,“还有路易斯——我看到的未来都非常糟糕,而且它们总是反复出现。我并不能确定,如果我总是看到同一件事情,那这件事是必将发生的吗?”
埃文举起魔杖在我们周围挥了挥,三把扫帚里那些嘈杂的声音顿时消失了,我相信其他人在此刻也无法听到我们的对话。“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埃文叹了口气,“预言者的确需要多关注那些重复出现的画面,这代表着这件事发生的概率会变高,但你要知道,影响未来的往往是我们的选择。”
“所以,”我顿了顿,“我看到的东西与我之前所做的选择有关?”
来送黄油啤酒和热巧克力的侍应生打断了我们的对话,在他离开后,埃文才点点头回答了我前面的提问。
我双手握紧有些发烫的马克杯,热巧克力的温度源源不断地被传递到我冰凉的手指上,我长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必须得做出选择了。
想想这个世界的规则也真是好笑,一方面,它不希望我违抗天意改变未来,所以它才通过种种方式阻止我,但另一方面,它又在不断提示我袖手旁观的后果是什么——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我喝了一大口热巧克力,以此稳住了我的情绪,随后我抬起头对上了埃文的蓝色双眼,说:“我得告诉你一件事,或许你听完会觉得我疯了,但请相信我,我没有被下混淆咒,我说的都是真的,而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埃文高高地抬起了他的眉毛。
我从放在身后的书包里掏出《咒语精选》,翻到时空转换咒那一页,决定和盘托出:“我并不是瑞亚·瓦伦丁——或者我该这么说,从八岁开始,我就不是你知道的瑞亚了。”
当我将与时空转换咒有关的一切都告诉埃文后,杯子里的热巧克力也见了底,我疲惫地揉了揉额头,说:“就是这样,尽管我知道保全自己的最好方式就是不再插手任何事情,但最近这些预言让我无法这样做。”我顿了顿,“我不希望那些糟糕的事情真的会发生在你们身上。”
埃文露出了一个苦笑来:“我知道这听起来非常不成熟——但我现在只想来一杯火焰威士忌。”
毕竟这整件事对他来讲实在是过于离奇了。
“好吧,”埃文喝完最后一口黄油啤酒,说,“你希望我帮你做什么?”
“我想要让我父母——”我尴尬地停了一会儿,随后改口道,“安德鲁和安娜尽快离开英国。他们是为了我才留在这里的,我想趁事态变坏前让他们离英国越远越好。”
“你知道他们不可能留你一个人面对这些危险。”
“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劝说他们,”我十分恳切地望向埃文,“或者修改他们的记忆也好,让他们忘记我——说到底,我并不是他们的女儿,如果他们真的为了我而失去生命,我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不希望他们出事,所以这件事我会帮你。但是,”埃文看着我,认真地说道,“别再说你不是他们的女儿这种话了,你们已经相处了这么久,我相信就算他们知道了这件事,也不会把你当成陌生人看待。”埃文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我也一样。”
“我知道,”我勉强一笑,“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愿意看着他们陷入险境。还有路易斯——”
“我早就知道这小子已经背着我们加入了凤凰社,”埃文摇摇头,“他那次受伤后,我们就已经聊过了,但路易斯还是不愿意离开。不管怎么说,他已经是成年巫师了,所以我也只能尽可能地帮助他。”
“如果他不愿意退出凤凰社,那一定要提醒他谨慎小心。”我安慰埃文道,“路易斯年纪还小,我相信邓布利多教授不会让他去做一些十分危险的事情。”
埃文点了点头,我接着说道:“另外,我还有些事情没完成,但我觉得如果再进行下去,我的身体可能会承受不了,所以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在这里呆得更久一点吗?”
埃文皱起眉思考起来:“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的我的导师吗?或许他对此会更了解一些,我今晚回去就会写信问他,一有进展我就马上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