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向夏天的过渡顺滑得如同是蛋糕上的奶油,当我从堆成山的作业、积压的复习计划里回过神来的时候,热烈的阳光和上升的气温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夏天到了。每当我在城堡里撞见那些穿着飘逸的丝质长袍的布斯巴顿们的时候,我总觉得一年四季穿着学院长袍的自己看起来十分黯淡。一到这种时候,德拉科总会安慰我道:“你可比她们好看多了。真的,马尔福从不骗人。”
果然爱情会蒙蔽一个人的双眼——不过,这种话我是不可能告诉他的。
天气热起来以后,我们便舍弃了休息室里靠近壁炉的桌子,而是换到了窗边,不断拍打着窗玻璃的湖水总能抚平夏季带给我们的心浮气躁。这天我颓丧地推开刚写完的魔药课作业,把额头贴到了冰凉的窗台上,希望它能给我超载的大脑降降温。
“你们知道吗,我现在开始羡慕起勇士们了。”我有气无力地嘟囔道。
“为什么?”达芙妮埋在她的算术占卜的课本里,回应的速度快到我怀疑她都没有听清我说了什么。
我直起身子,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悲愤:“他们居然不需要参加期末考试!”
“我敢打赌,如果学期初的时候你就知道三强争霸赛的勇士们不用参加期末考试,”德拉科悠闲地翻过一页《毒菌大全》,瞥了我一眼,“你肯定会想尽办法报名的。”说完,他用胳膊肘撞了撞正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的布雷斯,问,“赌吗?”
布雷斯对我的抱怨置若罔闻,他笑了一声:“我和你的看法一样,这没法赌。”
“噢,真抱歉,你们输了。”我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们一眼,“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去参加三强争霸赛的。送命和考试,傻子都知道该选什么。”
德拉科清了清嗓子,他放下书本,装模作样地探过脑袋:“需要我帮你看一下你的魔药课作业吗,亲爱的?”我哼了一声,把作业塞回自己的课本里。
“送命?”而此时,达芙妮终于舍得把目光从她的算术占卜上挪开,“瑞亚,虽然三强争霸赛的确很危险,但你是不是对它的偏见有点太深了?”
布雷斯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是啊,我听说为了保证勇士们的安全,第三个项目里还会增加一批傲罗参与巡逻。”
我有些无言以对。在他们看来,我的担心毫无道理,毕竟今年的赛事上增加了很多非常严格的安保措施。在假穆迪被揭穿以前,德拉科还能明白我是在担忧塞德里克·迪戈里,但当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被换成西里斯后,他就不太能理解我的焦虑了。说实话,我自己也无法说清那种隐隐的不安感从何而来,也许是因为事情已经脱离了我的掌控,我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发展,又或许是因为最近的日子美好得让人觉得如同是附着在毒药上的糖霜一般。
“瑞亚,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太累了?”见我又开始发起呆来,德拉科便伸出手指,抚平了我不知何时皱起的眉头。我对着他勉强一笑。
“怎么,你哥哥送的羽毛笔不好用吗?”布雷斯伸了个懒腰,打量了一眼被我放在一边的羽毛笔。
我叹了口气:“它一周只能用一次,你不知道我上周想拿它写魔药课作业的时候,它居然给我画了张斯内普教授的肖像——不过,它倒是画得挺像的。”
布雷斯用惋惜的语气说道:“你把它扔了?我倒是很想看看教授收到这份作业后的反应。”
“别添乱了,布雷斯。”达芙妮挑剔地看向那支羽毛笔,语气里充满了不赞同,“你不能一直靠它写作业,瑞亚,不然你一年后的O.W.L.考试该怎么办?”
“我只是让它帮我写魔法史,反正这门课已经……”在达芙妮严厉的目光下,我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实话,每当达芙妮谈起我的功课问题的时候,我总会有点害怕她,于是我只得对着德拉科拼命使眼神。
“——被你放弃了。老实说,我也不明白魔法史到底有什么用。”德拉科轻松地帮我接上后半句话,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可紧接着他便伸手敲了敲我的脑门,“但是你居然想让那支羽毛笔写魔药课作业?我看你是想被教授关一整个月的紧闭。”
“别理他们,瑞亚,”布雷斯伸出手,似乎是想与我击掌,“我支持你在学业上有自己的想法。”
德拉科翻了翻眼睛,抢先拍上了布雷斯的手掌:“得了吧,你只是想看热闹而已。”
进入六月,城堡里的气氛开始变得紧张兴奋起来,再多的作业也无法让大家把心思从第三个项目上收回来。与其他课程相比,西里斯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可能是最有趣的一门了。我们在课堂上不断练习不同的咒语,比如障碍咒、粉碎咒、铁甲咒等等,我想这对即将参加第三个项目的哈利而言肯定很有帮助。说到哈利,我曾经在一堂占卜课结束后拦住他,隐晦地询问了最近他的伤疤有没有疼过。“没有。”哈利摇摇头,见我露出了一副奇怪的神色后,他敏锐地问道:“难道我的伤疤最近应该疼一疼?”
“当然不——”我有些惊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