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一百文钱,越倾被洪喜家客客气气地送回家。
路上,迎面跑来了越倾隔壁张老汉家的二丫头。
二丫头一见到她,焦急地上前道:“越姐姐,你先别回去。”
“怎么了?”洪喜问道。
“洪老爷他,带着人去越姐姐家了。”二丫头紧张地看着越倾。“越大叔和大婶呢?还在县城没回来吗?”
今日洪喜来接越父去县里治腿的事情,张老汉家是知道的。
看着二丫头焦急地样子,越倾觉得心里暖暖的。她摸摸二丫头的头,道:“放心吧,没事的。”
洪喜皱眉,“我跟着你去。”
洪老爷和他是同宗,想来多多少少会给他一些面子……
……大概吧。
于是三人就这样往越倾家走去。
到了才发现,除了洪老爷一行人,张老汉和大儿子张柯也在。
见到越倾过来,张老汉有些紧张,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她。
洪老爷见越倾来了,脸上的着急怎么也藏不住了。他一把别开正要上前的刘管家,开口道:
“越小娘子,今日涵文找你,到底是干嘛?”
看他语气不好,张老爷上前:“人家未婚夫妻的事,你怎么也要管?”
洪老爷没搭理他,仍旧看着越倾:“涵文对你说了什么?”
越倾先对张老汉福身一礼,感激地说:“让阿公和叔担心了,我会处理好的。”
然后打开门,把洪老爷一行人请了进去。
张老汉看对方人多,自己这里就两人,也不是办法。对张柯道:“去把你二弟他们叫来!”
不能打架,最起码气势不能输!
洪福点头,道:“我也去喊点人来。”
两人便往不同的方向跑走了。
进了屋子,洪老爷还没开口,越倾酝酿了五米路的情绪就开始作妖了。
“洪老爷,涵文说,他不答应!”
“他就是不要和我分开。”
“不管我怎么说,他都不听呢!”
“我该怎么办呐?”
本来昨晚越倾说的就是“再想想”,要考虑一下。看样子,现在她这意思,她是同意了。
洪老爷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连忙安慰:“贤侄莫哭,涵文只是一时间没转过来罢了,过段时间就好了。”
嚯,我又被解锁新称呼了。
越倾抽泣了一会儿,道:“他说,我家对他们母子有救命之恩,多年来也照顾有加,怎么能对眼下我家的困境视而不见。”
“还说,要去京城请最好的大夫给爹治伤,要给我住大房子,让我穿金戴银。”
说完,越倾脸上露出一些向往的神色:“洪老爷,你说,涵文真有这么大的本事,让这一切实现吗?”
洪老爷:那可不岂止!
他沉吟片刻:“哎,他到底是放心不下啊。”
也是。
洪老爷再次环视了一圈越家,回想越家最近的遭遇,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①。
他拍了拍越倾的手,“贤侄,你放心,只要解决好了你家的问题,涵文那边就可以了。”
他原以为,按照越家的眼界,给十八两就是顶天了。奈何李涵文本事很大,又给了越倾承诺。而承诺里的东西,可远远不止十八两!
如果给少了,就算越家不在乎。按照李涵文对越倾的重视,只怕舍不得啊。
于是一咬牙,让刘管家放了五十两在桌上。
“贤侄,这是……”
越倾只装作不知,打断洪老爷的话,像是回忆美梦一样絮絮叨叨。
“涵文对我真好。他见今日我爹娘不在家,担心我没饭吃,硬是要给我劈柴做饭。”
“劈柴?”洪老爷今天就听说这件事了。他李涵文已经是个举人老爷了,那双手金贵着呢,怎么能做这种事!
可灶旁那堆柴火,又确确实实证明了这件事的存在。
“可是,这怎么能行呢?”越倾语气里,带着莫名的幸福,“我就让他不要做了。他偏不。”
“好不容易,我才把他赶了出去。”
洪老爷听得无语至极。
怪不得,怪不得李涵文从越倾家出去时,母子俩脸色都不好。
只怕是当真是……情根深种。
洪老爷颇有些头疼揉揉太阳穴,对身后的人说:“没看到越小姐没吃晚饭吗?还不赶紧动起来!”
张老汉的二儿子张牧等人听说以后,放下地里的活儿,跟着张柯一路往家跑,生怕赶不上。
到时,还比洪福他们早了一步。
“怎么样?爹,越丫头没受欺负吧?”看到张老汉一直守在这里,张牧连忙问。
张老汉意味不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