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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1 / 2)

洛春城无意去百川院参加品剑大会,径直来到了前院的大雄宝殿,跪在了佛像前的蒲团上。

她双手合十,垂眉闭目,默念道:“多谢上天庇佑,让阿飞平安回来。我愿一世茹素、行医济世,请保佑师傅、保佑阿飞都能余生平安,保佑我能尽快找到父亲母亲的下落。”说完,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又念了几遍心经,这才站起身来。

这些年她在寺中为阿飞点了一盏平安灯,每次来都会续香油钱,负责的僧人早已对她十分熟悉,见到她迎了上来。

洛春城将准备好的银两递了上去,僧人接过,疑惑道:“洛施主可是要出远门,这足够三年的香油钱了。”

洛春城笑了笑,“还是按老规矩,只续一年的,剩下的全当给贵寺赠粥施药的。”

僧人见她一脸喜色,明白过来,“看来施主是得偿所愿了,阿弥陀佛。”

洛春城还礼,“多谢师父,可否为我安排一间斋房,我想斋戒一日。”

僧人唱了句佛号,道:“洛施主请随我来。”

洛春城在厢房中念了一天一夜的经,再出来时已是第二日下午,听院中的小沙弥说李莲花三人都在无了大师的禅院,便过去寻他们。

谁知还没到院门,就见笛飞声气冲冲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她一脸愤慨地问道:“当初李莲花在东海一战时中了毒,这事儿你是不是也知道?”

洛春城一夜未睡,本就有些迷糊,被他骤然问话,来不及掩饰,一时愣在了当场。

笛飞声见她这种反应,哪有不知,“好好好,你也知道,独瞒着我一个人。”然后向外跑去。

“阿飞!”

洛春城一路跟去,走到后山小溪才拦住了他的去路。

“阿飞。”

她上前拉了拉笛飞声的手臂,被甩开了。

笛飞声愤慨道:“妄我还自称十年前胜他半招,不想自己竟像个小丑一般,跟一个中了剧毒的人打,这算什么。”

他看向洛春城,眼中说不出的幽怨,“你明明知道真相,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我也是怕你知道真相后心中过不去。”洛春城解释道,“李莲花当年上船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中了毒,如今十年都过去了,他都不在意,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那我便再跟他打一场。”

洛春城表情一滞,“他如今内力不过从前的一成,远不如你,今时今日就算你胜过了他又能如何?”

笛飞声:“那我就让他内力恢复如初。”

一夜未眠,脑仁本就一阵阵的疼,听到这话,洛春城只觉得似有一根铁杵插进了脑子里,在里面搅得天翻地覆。

良久,她听到了自己嘶哑的声音,“天下第一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笛飞声原想答是,可看见眼前人突然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想到自己伤重不起的那几年里,想起自己十年不得见眼前这人时心中积攒的煎熬,“是”这个字却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脱口而出了。

可他一瞬的沉默却让阿洛冷了心肠,心中苦笑,这么多年过去了,仍是回到了原地,她有些心灰意冷,喃喃道:“随便你吧。”

笛飞声见她如此,心中一慌,脱口唤了句:“阿洛。”

但洛春城再未理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洛春城回去后便直接找无了大师告辞,大师见她脸色难看,以为她身体不适,自然不肯放行。

洛春城婉拒了大师的把脉,解释道:“我真的没事,只是诵了一夜的经,有些疲乏了而已。”

无了大师却不肯信,“你们这些孩子,都打量我年纪大了便成了老糊涂。你一个习武之人,不过是一夜未眠怎会脸色差成这个样子,还不跟我说实话。”

洛春城只得将刚才与笛飞声的争执讲了一遍。

无了大师听完叹了口气,道:“佛曰,内无所得,外无所求,无念无作,非修非证。可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到无念无作非修非证,便是老衲修了几十年的禅,也不敢说自己已经勘破了妄执。”

听了大师的一番话,洛春城觉得自己的心绪渐渐平静了下来。

“您的意思是?”

无了大师呵呵一笑,双手合十道了句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大师的意思是就如前些年找到阿飞是自己的执念一样,天下第一便是阿飞一直以来的执念,而想让阿飞放弃比武平安生活是自己如今的执念,他们不过都是困在了各自的执念当中。洛春城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又好像没有很明白。

无了大师见她一时舒展一时皱起的眉头,抿而一笑,仿佛寻常长者看着苦恼的小辈一般调侃道:“在迷雾中寻找出路不就是红尘中的乐趣么。”说完便不肯再多言。

第二日,李莲花三人来敲洛春城的房门,说他们寻到了线索,要去采莲庄找师魂,问她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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