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内,洛春城终于将新培育的天机蛊都种到了李莲花体内,又观察了一盏茶的功夫,见李莲花确实没有什么不适才放下心来,然后为他细细把起脉来。虽说李莲花方才道一切都好,但这人一项报喜不报忧,洛春城信不过他。
果然,脉象完全不像他说的那样。
洛春城皱眉看着他:“你干什么去了,怎么又有毒发的迹象?”
李莲花啊了一声,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嘟囔了一句:“前两天跟人动了下手。”
洛春城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声音拔高了好几度,“你不能动用内力自己不清楚吗?你还想不想活了。”
李莲花忙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小点声,讪笑道:“我要是不出手,方多病命都要保不住了,你也不想他没命吧。”
洛春城将衣袖从他手中扯回来,他总是有理由,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救贺兰铁那次是,救施文绝的那次也是,说是总不能看着人重伤不治身亡,替人输内力,导致自己差点压制不住碧茶之毒。
虽然江湖上李莲花活死人肉白骨的传闻不实,贺兰铁和施文绝也确实没有伤重到不治的地步,但没有李莲花给他们输内力,这两人也不可能苏醒的那么快。从某种程度上说,确实是李莲花将他们“救”活的,只不过用的不是医术。
洛春城懒得跟他生气,反正生气也没用,这人打定主意做的事情是绝不会回头的。她只是担忧李莲花的身体,若是他好好听劝,这些年不擅用内力,不四处奔波操劳,又何至于才十年就开始有味觉失灵的症状。如今虽说有天机蛊撑着,但即使经过了多次改良,这蛊虫修复经脉的速度还是及不上碧茶之毒的破坏速度,顶多是拖慢毒发身亡的时间。
可想想还是生气,洛春城没好气地问道:“这次又是跟谁动的手?”
李莲花没说话,朝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洛春城懂了,恨恨道:“都这么多年来了,还是那个蛮牛,只知道惦记这些。”
说完,她推门而出,留下一脸欲言又止的李莲花。他原本还想说“笛飞声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可惜没有机会了,看来只能让阿飞自求多福了。
洛春城出去就见笛飞声捂着胸口一动不动地垂头站在楼前,一时间这些年脑海中的阴霾场景仿佛重现一般,兴师问罪的念头烟消云散,忙跑了过去。
“怎么了?”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出的温柔和紧张。
笛飞声抬头看她,目不转睛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洛春城以为他真的伤到了,毕竟这人当初伤重到躺了好几年,若是牵扯到旧伤,可大可小。
在一边看热闹的方多病也凑了过来,“你可别碰瓷啊,我刚刚明明都没怎么用力。”
可笛飞声不说话,又一直拽着衣襟,不让洛春城进一步动作。
洛春城只能退而求其次将他的手腕拽过来,诊起脉来。
手刚搭上去没一会儿,她就震惊地抬起头来,“你内力怎么没了?”
前一晚她就察觉到笛飞声脚下声音沉闷,但想到李相夷的功力也只剩下原来的两三成,阿飞同样受了重伤,功力退步也很正常,便没有细想。可没想到他居然一点内力都没有了,难怪连小宝都打不过。
收拾好自己,姗姗来迟的李莲花正撞上这一幕,心虚地咳了一声,凑到洛春城身边,耳语了一番。洛春城这才明白了前因后果,知道笛飞声内力全无是因为修罗草之故也就放下心来。左右这东西也不是什么毒药,也不是毫无解法,就是配置解药的草药不容易找齐。看来李莲花借的那几本医术,也没白看。
这样也好,没了内力就不能再四处找人比武了。洛春城都想说一句活该,但看着眼前这人少见的低落模样,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然后推了笛飞声一把,说道:“进去,我给你检查检查伤口。”
这次笛飞声没有反抗,跟着洛春城进了楼里。
徒留下方多病在身后小声抱怨:“就知道装可怜,我明明收着劲儿呢,他身上哪儿来的伤口。”
李莲花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却招来了方多病更多的抱怨。
“还有你,你刚才跟洛姨说什么悄悄话呢。你们之间有秘密,还不让我知道。”
李莲花啊了一声,敷衍地摆了摆手,“哪儿有什么秘密,年纪轻轻的疑心这么重,看什么都是秘密,小心老得快。”然后转身也往楼里走。
方多病朝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拳头,小声道:“不说拉倒,早晚有一天我会自己查出来。”
李莲花却像后背长了眼睛一样,头也不回地朝他招了招手,吓得他赶紧把拳头放了下去,却听李莲花说道:“过来帮忙,该准备晚饭了。”
方多病怀疑自己耳朵坏了,“不是刚吃完午饭吗?怎么就要做晚饭了。”
这次李莲花转过了头,笑地一脸灿烂,“我又想了个新菜谱,这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