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过去了半月,不知是否祈福显灵了的缘故,战场竟传来了久违的喜讯。
秦以旭还活着。
原来,他战乱中失踪,并非战死,而是伺机潜伏在了敌军阵营,只为卧薪尝胆,率军一举攻破了敌方城池要地。
如此壮举,智勇兼备。听闻秦以旭英勇奋战,终于摘下了第一面胜旗,皇帝喜形于色,当即便下令,为其加封升爵,只待日后他凯旋而归。
闻此喜讯,江怜喜极而泣。
林心兰也托人送来书信,表达了对她的感谢。当初她悲痛欲绝,若不是有江怜托人为她送去照佛,她恐怕难以度过那至暗之时。
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江怜读完了信笺,心中终于宽慰了几分。当初,他对她好。如今,她替他照顾他的妻子,也算是不辜负了。
“楚王妃身子可好些了?”
灵雁激动地答,“王妃还是有些虚弱,日日正在服用补药。但我见着,气色已是好多了!”
江怜舒了口气,“那便好。”
消息传出来的第二天,秦以歌便北上回府了。
如意馆是最早得知此事的。早在秦以歌的马车还没抵达府邸之前,施悦就派了小厮去门口迎接,她自己则是留在房中沐洗梳妆,好一番养颜。
百合轩里倒始终没什么动静。
只是在秦以歌离了马车,去了如意馆后,灵雁才来报信:“王爷回来了,娘娘要去看看么?”
江怜轻抚着腰腹,只说,“你去帮我问声好便是,我就不去了。”
不知是说给旁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我怀着身子,王爷会理解的。”
“是,奴婢明白。”
灵雁也并不意外,主子会是这样清冷的反应。
自从那日追查出投毒的真相后,江怜便愈发对秦以歌疏离了起来。
或许,她不齿于夫君的阴险下作,狠厉决绝。
又或许,她心底对秦以歌逐渐多了几分畏惧。
如今,知道秦以旭好,她便更没有理由去见他了。
另一头,秦以歌刚到金玉殿,如意馆的人便来拜见了。
不过是些邀宠的手段,秦以歌本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施悦的小厮坚持要报,说是侧妃有要事相求。
秦以歌一到如意馆,施悦就迎了过来,似泣似诉地掩着手帕,像受极了委屈的模样:“三郎,你可算回来了,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妾身真是怕极了!”
秦以歌轻笑一声,知晓她接下来定是要告百合轩的状了。他自是心知肚明,施悦在王府中素来威风凛凛,是江怜也不敢轻易招惹的,又有谁能欺辱到她头上去。
大抵,又是些捕风捉影的琐事,只为背地里编排一番。
从前,秦以歌顾及着倾贵妃的颜面,总是对她不齿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他自然没必要再惯纵着她。
“匆匆把我叫来,就为这样的事。”秦以歌的神色渐冷,却是直接背过了身,作势要走,“我倦了,明日再谈罢。”
施悦一愣,也没想到秦以歌竟会是这样的反应。
从前,秦以歌总是分外重视她,将她的感受排在江怜之前。江怜过门那夜,只因她说了句天凉手寒,秦以歌便抛下新婚燕尔的正妃不管,而留在了如意馆,陪了她一整夜。
那是施悦十余年来最风光的一天。也正是那天过后,江怜在怀王府内彻底丢尽了脸,再无法立足。
施悦原本以为秦以歌是疼爱她的。
可江怜有孕以后,秦以歌便不再来如意馆了。江怜怀着身子,不能再伺候他,还因为孕中不调,总是迁怒于他。可是,王爷却像浑然不在意一般,成箱的补品似流水送入百合轩。这是连她都从未有过的待遇。
如今,她在百合轩受了挫,正为久久无子而焦虑不安时,秦以歌却用轻飘飘的一句倦了来打发她,分明就是不想管了。
施悦此刻最想听的,不过是他的一句:
“没关系,我们也迟早会有孩子的。”
可是,秦以歌却连哄也懒得哄她了。
施悦心中焦灼,难道,王爷真的厌了她?因为百合轩的那位怀了身子,便也收回了对她的宠爱……
酸辛又转变成了妒恨,施悦起身上前:“王爷!就算你对妾身倦了,你也不能任由百合轩的那位娇纵下去啊!你可知,你前脚刚走,那江怜后脚竟就在院中烧起了符纸,还请来了仙姑道婆!在王府中行江湖之术,这可是最忌讳之事!”
秦以歌闻言,神色微微一变。
施悦上来便给江怜扣了个如此高帽,阿昌忍不住也出言圆场道:“江妃娘娘刚怀上孩子,日思夜忧,为孩子祈福求平安也是情理之中的。”
“若她是为腹中之子求福,大可以去正统寺院,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