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节一般喜庆。
“哈哈哈!本以为,尚且能安个缺席失礼的罪名,却不承想,终究是我低估了这位大太子。”
倾贵妃心情大好,少见地拿出了尘封已久的爱琴,轻抚琴弦,眉飞色舞。
“你说他,平日里放肆一些也就罢了。可怎能不分场合地点呢?今日国宴,所有王公贵族、举足轻重的皇戚都到场了,这便是当众失了体面,折辱了皇家颜面,令龙颜蒙羞。真是被惯得不知谁才是这江山之主了!”
秦以旭颔首应道:“这一回,触到了父皇的底线,纵使皇后再想保太子,也是无能为力了。”
“不错。”倾贵妃笑得春风满面,又环顾四周,“你王兄呢?何时回去了?陛下对你今日送的江山图十分满意,本宫要好好赏赐他一番。”
秦以旭解释说:“皇兄走了已有半个时辰了,是阿昌来传的话。那时母妃正忙,许是没注意到。”
“罢了,那我改日再叫他来回话。”倾贵妃止不住的笑意,“如今秦以启闹出这等丑事,废太子已成定局,就看时早时晚了。”
“元轩,接下来便是你大展宏图之时了,你可千万不要让母妃失望。”
秦以旭也莞尔笑道:“是,儿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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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宫内,也并不太平。
太子被强灌下了醒酒汤,醉意已是散了大半。此时正面红耳热地坐在长榻之上,轻晃蒲扇,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皇后见状,颇是怒其不争。
方才,皇帝已亲自来过了。见太子仍是这副萎靡不振的模样,怒而扔下一句,“自朕封你为太子,你不仅没有勤学知检、礼贤下士,反倒变本加厉,骄奢淫逸,简直辜负朕对你的一片期许!这宫宴,你若不想来,以后便再也不用来了!”
便没有回头,飞步地离开了。
这怒不可遏的模样,饶是皇后也从未见过,吓得心惊胆颤。
奈何,这位太子爷却若无其事一般,倚在长榻之上,吃着糕果点心,好不闲散。
皇后气不过,上前夺过了他的果盘。
“你一向是个稳重聪慧之人,怎么如今变成这样了,轻易就中了别人的圈套!”
秦以启淡淡一笑,只道:“那花魁灌的酒虽烈,却并不至于使我失智。”
得知他是故意而为,皇后更是难以理解了:“那你,你这是何苦呢!”
“既然有人要陷害我,我何不顺势而为,成全了他?”秦以启冷哼一声,“我本就无意于皇位,这太子之位,也早就坐腻了。”
皇后怒极打断,“住口!这大逆不道之言,你若再提,本宫便叫人打烂你的嘴!”
“母后,你既了解我,便知我心如此,又怎会轻易改变呢?”秦以启却面色如常,“若母后执意要将我打残废了,倒也正好遂了我的心愿,不必再为立储继位之事烦心了。”
“你!”皇后不禁扼腕叹息,“本宫一生要强,怎就生了你这样个软弱无能的儿子。”
“软弱无能,也总比争强好斗,被困在这王宫之中,等着有朝一日被人暗害致死要好。”
“你有了自己的主意,本宫管不了你了。”皇后颓败地坐在了连椅上,“但此事绝不能善罢甘休,是谁做的,你可心中有数?”
秦以启有所顾虑,并不开口。
皇后想起方才宴席上,倾贵妃那得意之色,“难道是老五?”
秦以启摇头,“他虽与我有过节,可性子倒是刚正耿直,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
“那是老四?”
“他手段惯不干净,倒是符合了。只是……”
“只是什么?”
秦以启沉默了起来,像是也有些举棋不定。
“无论干脏活的人是谁,此事一出,最大的受益人便是那位贵妃了。许是她暗中挑唆老四的,也未可知!”皇后脸上闪过一丝厉色,“待我查清,绝不会轻饶了她。”
语毕,又看向秦以启,见他其实都懂,不禁又是叹道,“你是个聪明人,将来也一定会是个好君王。可惜,就是聪明过了头,误人误己。”
秦以启却并不苟同,倒厚脸皮地反问道:“母后,你何必有此担忧?我们有父皇的宠爱,余生已是无后顾之忧,既已享尽荣华富贵,何不纵情四海、放情丘壑,总好过守着那沉重的王位,一辈子殚心竭虑。”
道不同,不相为谋。皇后闭上眼,沉沉地叹息。
“本宫倦了,不想再同你多说了,你快走罢!”
秦以启也没留步,起身便要离开。皇后见他手持一物,又问:“等等,你拿的什么?”
“从一品香带的果糕,惠儿爱吃。”秦以启回眸一笑,指的人便是他的太子妃,“今日之事,她一定哭坏了,我得哄哄去。”
“你啊你,真是……”皇后心烦意乱,只好挥手赶人,“快走!别留在这儿,徒惹